……啥玩意兒?
飛過山睜大光學鏡,努力擠出一個‘感興趣’的笑容。
熔煉池和俘虜被一同提起,這意味着什麼?
在飛過山的印象裡,汽車人幹不出‘那種事’,但是霸天虎經常這麼幹。
紅色跑車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黃藍相間的‘大黃蜂’正嫉妒又飽含惡意地盯着他,黑紫兩色的有鼻子的天火正微笑着看熔煉池,他們周圍還有更多有鼻子的蠢貨。這些家夥個個都是橫平豎直的有鼻子的方塊機,就像被砸了一頓似的——要多醜有多醜。
但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帶着某種扭曲的狂熱,欣賞熔爐上空某個機的‘表演’。
那是一個飛過山不認識的白飛機。這飛機的機體上有着紅色的霸天虎标志。
飛行單位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原本裝備的射線槍被草草扔在一邊。他被一群機子逼到了熔爐上空,隻能依靠腳底的推進器苦苦支撐。每當他耐不住腳底炙熱的火焰,想要往旁邊飛走,就會有汽車人朝他開槍,把他逼回去。
如果不出意外,這架可憐的飛機會被活活烤死。
飛過山有些摸清這些有鼻子的‘汽車人’的行為規律了。
把他們當做霸天虎就行。
這些家夥是敵人。
想通這點,飛過山苦惱地看向那架可憐的白飛機。
他想救那飛機,但衆目睽睽之下,誰動手誰傻逼。
飛過山決定暫且按兵不動。
很快,天上的飛機發現了他。
“飛過山!陰險的狙擊手,你竟然還活着!”飛行單位既憤怒又痛苦,熔煉池的高溫已經融化了他的最外層漆面,但他的聲音依舊堅韌不屈,“哼,禍害遺千年!”
紫色擎天柱沒有理會他。
“這可以算是一個小調劑,”卡車聳聳肩,“霸天虎的遺言總是格外冗長。”
飛過山覺得,紫色擎天柱的腦模塊有那個大病。
“啊……哦。”紅色跑車敷衍地回答。
“擎天柱!你這無可救藥的瘋子,毀滅一切的邪惡存在!你究竟在乎過誰呢?”白飛機把矛頭對準了擎天柱,即便身陷困境,他也要用最後的力氣來挑釁敵首,飛過山超級欣賞這種頑強的品質,“你毀掉了你兄弟的臉,與威震天作對四百萬年,還親手終結了天災的生命!你這沒有心的爐渣,誰靠近你誰倒黴!”說到後邊,飛機開始咆哮,“我告訴你,無論面對什麼,霸天虎永遠不會屈服于強權!”
不同于先前的放松,在白飛機說到某個詞時,擎天柱周身的磁場開始顫栗——他的機體繃緊了。
那個詞是‘天災’。
……誰他渣是天災?
飛過山懵的一逼。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擎天柱。
擎天柱被他突如其來的視線吓了一大跳。紫色卡車看向他,一貫從容的光學鏡顯露出幾分茫然。
紫色卡車無意識地擡起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車玻璃。
“我……”擎天柱停頓了一下,“……飛過山,紅蜘蛛的處刑就由你來繼續執行。”
“……紅蜘蛛?!”飛過山差點尖叫出聲。
紅蜘蛛?哪兒有紅蜘蛛?看他不打死那個捅他火種的卑鄙小人!
擎天柱沒有理他。紫色卡車捂着車玻璃匆匆離去,而大家都見怪不怪。
杵在角落看戲的骷髅臉通天曉瞥了紫卡車的背影一眼,小聲罵了一句鐵堡城髒話。
飛過山:“……”
……好吧,看來那個可憐的飛機就是紅蜘蛛。
……渣的!這好奇怪!紅蜘蛛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壯實!
飛過山猶豫不決,他不确定自己救機的心有沒有被‘紅蜘蛛’這個名字影響到,但無論如何,他又不能不救。
飛過山好糾結。
似乎是看出他的糾結,“轟”的一聲巨響突然從大家頭頂傳來,熔煉池上方的天花闆應聲破了個大洞。
“戰車隊,組合成混天豹!”這是一個沉穩的男聲,飛過山記得,很久以前,自己聽過這聲音……他很懷念那段時光。
“遵命!”整齊劃一的應答聲響起來。這聲音徹底把飛過山的思緒拉回現實——不可思議,卻無比溫暖的現實。
八十米高的大塊頭從天花闆的破洞跳下來,他一手撈過半空中掙紮的紅蜘蛛,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落到飛過山面前。
趁着周圍的汽車人沒反應過來,混天豹彎下腰,把空着的那隻手伸向地上的飛過山。
“天王蓋地虎?”混天豹問。
飛過山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大家夥。
……他以為他們死了。
噢,飛過山自己不是也死了嗎?
這世上早就沒有不可能的事啦。
紅色跑車笑起來,他一笑,那鼻子就顯得愈發明顯。混天豹龐大的身軀抖了抖,差點當場跑路。
飛過山:“……”
……行,他不笑,他對暗号。
“警車二百五!”紅色跑車爽快地回答。
“……啊?”人群中的警車懵逼地問。
他怎麼突然就被罵了?
沒有人理他。
混天豹撈起地上的紅色跑車,立馬從剛破開的天花闆中央飛了出去。
組合金剛這一進一出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的目标十分明确,根本沒給汽車人們反應的時間。等汽車人回過味兒來,大家夥早跑遠了。
“……卧槽!”金飛蟲率先崩潰地大喊。
擎天柱離開一下的功夫,他們把俘虜和飛過山都丢了——破壞大帝會向他們問責的!
“卧槽!”其他汽車人跟着大喊。
恐慌的情緒傳染得很快,熔煉池邊很快就亂做了一鍋粥。通天曉擱一邊看着這夥兒智障,不屑地冷哼一聲。
……戰車隊。
要不是那些家夥的機體風格正常,通天曉恐怕會以為他們是自己的‘大舅哥’之類的。
無論如何,這小插曲倒是不重要。
他已經追查到了那把劍的影子。隻要能順利飛出賽星的大氣層,那麼他就能得到它。
……得到那把神器。
魔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