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強娶呀!!”天啟在鐵甲龍的噪音攻擊中大聲回答通天曉,“我這次再怎麼也得娶個媳婦兒回去!福特不行那就換成大恐龍!!”
“你為什麼一定要娶!!”白色卡車憤怒地咆哮。
“難不成我嫁嗎!”天啟一邊在七拐八拐的走廊裡穿梭,一邊跟着咆哮,“賽博坦猛機才不存在嫁人的說法,我可是你的超人!!”
……有些不對。天啟想。
他從沒見過這艘能變成大恐龍的戰艦,但他很懷念這兒。在戰艦裡行走的感覺就像回家一樣,他能輕易走小路繞過每一道關閉的閘門。
這兒就是他的家。
他知道要去哪兒。
通天曉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沒再說話。
白色戰機抱着通天曉在戰艦内一通瞎跑,最後來到了艦橋……附近的一間普通艙室。
天啟騰出一隻手,輸入艙室密碼,打開了它。
艙室裡邊空落落的,該有的東西一樣也沒有。天啟走進去,一遍遍環視四周——這兒沒有家人,沒有部下,也沒有……
“我拆他U球的流水線!!!”天啟大聲仰天怒吼,“老子麻将呢!!”
通天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吓了一大跳。
“……麻将是誰!!”白色卡車出離憤怒了,“所以你以前撩過的機比告訴過我的還要多嗎!!你這渣機!”
天啟:?
他還以為自己不自覺說出口的‘麻将’指的是地球棋牌呢,原來那是一個機子的名字嗎?
所以麻将到底是誰啊啊啊!!!
“我怎麼知道啊!!”天啟驚恐地大叫。
通天曉:“……”
渣的别以為你能用一句‘忘了’來逃避責任!
鐵甲龍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現場一時間寂靜極了,仿佛空氣都要凝固起來。
“……你倆自己把臉遮住,”威嚴又冷酷的聲音在戰艦内響起來,天啟總覺得這聲音外厲内荏,“否則我立刻把你們丢出去。”
天啟:“……”
白色戰機眨眨光學鏡,仰頭看向天花闆。
“請問你是大恐龍嗎?”天啟問,“你知道麻将在哪兒嗎?”
“快告訴我!”通天曉緊接着咆哮,“看我不打死那個逼!”
鐵甲龍:“……”
叫得倒是兇,你有本事先從那個鼻子怪懷裡下來啊!
基地金剛緊張地查看自身内部情況。天災正抱着貓帶着龍往‘客人們’的方向趕,而那倆吓死個機的‘客人’還擱那兒瞎逼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臉能給别的機帶來多大的心理陰影。
這不行,這真的不行。天災不應該遭受如此的視覺暴擊。
……哼,那就沒辦法了。
鐵甲龍心一橫,決定來點兒硬的。
……
“應該是這邊!”天災抱着小巨猙獰在戰艦走廊内飛奔,“難以想象,在短短時間内,我們的客人已經從甲闆來到了艦橋附近!他們一定很熟悉報應号——或者說,他們所在的宇宙一定也有一艘一模一樣的報應号!這樣一來,我的更多理論就有實踐的依據了!”
變成龍形的沖雲霄默默跟着天災跑。他不關心天災那些讓人看不懂的研究,他隻想搶先給那些客人來一個下馬威,避免自家撸貓技師受欺負。
……他的計劃失敗了。
因為這兩個訪客好像非常害羞。
“他們羞澀到不敢見人。”鐵甲龍一本正經地解說了一句。
在天災和沖雲霄面前,一道門緊緊關閉着。他們的客人在門背後,但客人們似乎并不想開門。
門内不斷傳來撞擊聲和氣急敗壞的怒罵。據鐵甲龍所說,髒話是異世界的機子們表達友好的方式。
“吹你的牛,臭傻逼!”門内‘友好’的罵聲還在繼續,“我分分鐘就能把你這爐渣砍了——天啟!你就站那兒不動嗎!!”
“呃……謝、謝謝……”天災不大确定地回應這份‘友好’。他覺得鐵甲龍可能在驢自己,但他沒有證據,“請問——”
“咣!”
突然,門内傳來一聲更為巨大的撞擊。這道艙門終于不堪重負,被一拳打出了一個缺口。一隻淺灰色的拳頭強硬地從金屬門缺口中擠出來,無聲地朝着天災勾了勾手指。
天災驚訝地看着這拳頭。
以鐵甲龍的結構強度,普通的拳頭不可能……不,重點不是這個。重要的是這拳頭的主人,這熟悉的磁場……不會有錯的,他是天災的同類!
那隻手的主人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勾手指的動作一頓,然後更急切地朝天災勾了起來。
天災疑惑地湊上前去。
感知到天災的接近,那隻手的指尖發生了精妙的局部変形,在天災面前變為了一個通用的數據接口。
天災:?
這……似乎是一個邀請。
對方在邀請他進行數據交互嗎?這、這真的合适嗎?數據交互可是很親密的行為!
然而,現實由不得天災拒絕。
在鐵甲龍氣急的咆哮聲中,那隻手突破金屬門,繼續向外伸了一截,直到整個小臂都探出門外。緊接着,這手的胳膊肘一彎,手掌摟上了天災的後頸。
那通用接口就虛虛搭在天災的數據接口位置,隻等數據接口的主人同意自己的提議,打開接口。
天災:“……”
在同類的誘惑下,柔弱科學家不自覺打開了自己的接口。
那隻手上的通用接口毫不猶豫地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