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這樣一種說法，沒有什麼是一頓拆解決不了的，”天啟才不聽他解釋，“如果有，那就一夜七次。”

霸王慌得一批。

他好像要被天啟……拆了？

啊啊啊這不科學！天啟還是個孩子，他沒有天災的記憶，他不該——

白色戰機舔了舔嘴唇，欲行不軌。

在實驗室一角，一道空間門無聲地出現了。

……

根據輪子主人的意願，碾臉有重于泰山，有輕于鴻毛。

天啟感受到了成噸的泰山，兩百邁的那種。

“唔唔！唔！”天啟試圖詢問這座‘泰山’的由來，可臉上的輪子剝奪了他說話的機會。

在被碾的間隙裡，他艱難地聚焦光學鏡，控訴地看向通天曉。

通天曉根本沒在看他。白色卡車正看着霸王——他拉着霸王坐起來，然後像是照顧女友那樣，擦去了粉色六階眼角的清洗液。

天啟：？

天啟：？？？

天啟突然發力，把臉上的輪子稍微擡高了些，讓自己有說話的餘地。

“難怪通天曉不跟我一起——原來你們想抛下我自己玩兒！”天啟大聲逼逼，為自己打抱不平，“不行！我也要加入！！”

通天曉冷笑一聲，腿上發力，把輪子重新摁到天啟臉上，碾他丫的。

“唔唔噫噫噫噫——”天啟發出裝模作樣的哀嚎，試圖喚醒白色卡車那并不存在的同情芯。

霸王：“……”

“呃……”身為一個社恐死宅，霸王跟通天曉見面的次數并不多，但這一次，他竟感覺敵人二把手就像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友一樣，這讓霸王稍微放松了些，“通、通天曉……你知道，就算碾天啟，他也不會改變想法的。”

天啟下次絕對還敢。

“我當然知道，”通天曉淡定地擡起霸王的下巴，仔細觀察他，确認天啟還沒來得及對他做更多事，“這跟我拿他洩憤可沒有沖突。”

霸王：“……”

霸王想想也是。

要不是礙于情面，他甚至想揮舞小彩旗為通天曉助威——天啟真他渣缺頓教訓！

通天曉看向霸王，藍色光鏡裡充滿笑意，霸王相信，通天曉此刻正在鼓勵地輕笑。

霸王猶豫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碾、碾得好，”當第一個音節說出口，霸王感覺暢快無比，他不由得大聲重複了一遍，“碾得好！！”

天啟：？

白色戰機委屈到想縮成球，礙于臉上的輪子，他隻能“嗚嗚嘤嘤”地哭。

可通天曉是一個無情的碾臉機器，他并不懂凡夫俗子的感情，也不屑于去想。他的工作隻有碾天啟，所以他會一直碾下去。

當霸王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時，通天曉終于施施然擡起輪子，放過了天啟。

霸王看見了白色戰機的臉。

渣的，毫發無損，就跟沒被碾過似的。

霸王可以确信，通天曉剛才碾天啟時幾乎把自身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臉上——唯一的答案是，天啟已經強到普通輪子無法破防的地步了。

通天曉也是這麼想的。

“呵，下次我就換帶刺的鋼輪。”白色卡車冷酷無情地說。

天啟驚訝地睜大光學鏡。他看看高冷的通天曉，又看看剛才還為通天曉叫好的霸王，隻能“嘤”一聲，抱緊自己，委屈地縮成球。

霸王幾乎瞬間就心軟了。

他不由得向天啟伸出一隻手。

通天曉截獲了他的手。

下一秒，縮成球的飛機團子開了口。

“不就是想自己玩兒拆不帶我嘛哼！”天啟小聲逼逼，“過幾天我就找機會把你們都給辦了！”

霸王：“……”

粉色六階露出一個微笑。

“拜托你了，通天曉！”他鄭重其事地對通天曉說。

通天曉朝他微微點頭，就像正在交接重任的領導。

然後，通天曉再次擡起了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