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五點。

“一。”他冷冰冰地說。

……一？

這個數字有什麼含義嗎？

威震天不明白。末日天啟透露出來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

末日天啟擡起手，開了個太空橋，再次回到小黑屋，把天啟放了出來。白色戰機在小黑屋裡洗澡吃飯玩耍，玩到晚上，他唱了首歌，祈禱一會兒，倒頭就睡。

時間剛好到晚十點。

威震天：？？？

這作息可太他渣規律了。

威震天有某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天也和這天一樣。小可愛準時起床、準時出門覓食、準時上網查資料、準時套馬甲去點擊就送星，最後也準時回到了小黑屋。

唯一的不同點在于，點擊就送星似乎發生了點兒小混亂。持有屠龍寶刀的本土居民發生了幾場小型鬥毆，就連在山裡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而末日天啟說出的數字也由‘一’變為了‘二’。

……升級行動。威震天想。

升級行動是六階計劃的第二階段。在這個階段裡，霸天虎會和上一階段‘隐蔽行動’一樣隐藏自身、收集情報，同時，他們還會額外制造一點兒小騷動，引起群衆的恐慌。

難道末日天啟正在執行六階計劃嗎？

難道，在沉默不動的時間裡，他其實破譯了點擊就送星的通訊系統，然後往裡邊發送了能制造恐慌的虛假情報嗎？

威震天不知道答案。末日天啟不喜歡動彈也不喜歡說話，他能透露的信息實在太少。至于天啟嘛……小可愛就想着玩兒，隻要脫離了馬甲，他能樂呵到天荒地老，半點兒正事都不幹。

威震天都快急死了。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如果末日天啟執行的真是六階計劃，那麼霸天虎也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他。可與此同時，他又有些不确定。

這份不确定來自霸天虎的情報官，聲波。

一周前，聲波在戰場上遠遠看見過一次末日天啟。白色殺神在被他看見的第一時間就躲到了掩體後，再不見蹤影，可聲波還是抓住時機對他進行了讀芯。

他把讀芯結果發到了威震天那兒。

——末日天啟對賽博坦内戰深惡痛絕。

也就是說，他加入霸天虎或者汽車人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是現在，他有可能正在執行威震天親自制定的六階計劃。

那麼，霸天虎到底有沒有機會拉攏他呢？

第三天，點擊就送星的騷亂規模更大了些，天空隐約可見那些‘一刀999’的刀光劍影。看來，末日天啟的确往他們的通信系統裡發送了一些壞東西。

威震天以為這家夥會跟前兩天一樣沉默。

“滴滴-滴滴！”

一陣通訊聲打破了深山老林的寂靜。

有人試圖聯系末日天啟。

難道是新水晶城的機子？除了他們以外，末日天啟似乎也沒接觸過其他人了。

大悶騷擡起手，點了一下頭雕一側的外置通訊器。

意外地，通訊器裡傳出來一個威震天熟悉的聲音。

“小天啟，你去哪兒玩了呀？”

是黑影。渣的，是黑影。那個沒工資就到處劃水不幹活，非得有錢才好好辦事的傻逼六階。

黑影為什麼會有末日天啟的通訊頻率？

有就算了，他竟然還不上報——他明明知道威震天在找末日天啟的！

那一刻，威震天拳頭硬了。

可惜，一把可憐的小槍并沒有拳頭這種東西。

威震天隻能默默生着悶氣，盤算着以後把黑影暴揍一頓。

末日天啟陷入沉默，沒有回答黑影。

很快，黑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哎呀末日天啟，你怎麼又偷接小天啟的電話！”通訊對面那個逼立馬抱怨起來，“快把你家孩子放出來玩兒！”

“我……”末日天啟欲言又止，似乎想解釋什麼，但停頓許久，他隻說出一句不知道在形容什麼的話，“……不是。”

這句‘不是’的含義當然不會是‘我不是末日天啟，我就是天啟，就算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說胡話也是會讓我生氣哒’。

威震天想了想。

末日天啟要麼在否認‘偷接電話’的事實，要麼在否認自己跟天啟的關系。但無論答案是什麼，威震天都能獲得不少有用的情報。

“行行行，我懂你意思，你沒有偷接，你是光明正大接電話的行了吧！”黑影好像很熟悉末日天啟的套路，他們的交流絕對不是一次兩次，“我在銀河中央大商城的4号星，你家孩子想過來玩兒嗎？”

末日天啟沒有回答。

黑影知道他的意思。

“這兒有家賭場，我打通了關系，他們不會攔着你家天啟的。另外……”黑影壓低聲音，語氣誘惑極了，“賭場旁邊有一家豪華的能量餐廳，尋常機子可沒機會進去。裡邊什麼美食都有——用碳基的話來說，‘酒池肉林’。”

末日天啟思考了一秒。在這一秒内，他看了看深山以外的方向，似乎在猶豫是否要放下正事出去嗨。

冷酷無情悶騷高冷的末日天啟自然不會被這種小誘惑打動。威震天想。那個莫得感情的神棍不可能随意屈服。

下一秒，現實就打了威震天的臉。

“給我坐标。”末日天啟鄭重其事地回複。

……威震天覺得，末日天啟該去看看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