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在天啟的機艙内,盡力無視自己的蟲蟲室友們,也盡力假裝自己隻是一把沒有生命的槍……雖然他并不需要假裝。
威震天光知道天啟喜歡霸天虎,但他沒想到傻飛機竟然對汽車人也充滿善意。天啟本該在見面的第一時間逃跑或者嘗試做掉爵士,可他沒有,他甚至還跟爵士搭夥兒跑路。
渣的!!!
緊接着,繼‘我現在綁架你沒問題吧’之後,又一件同樣挑戰威震天油壓的事兒出現了。
霸天虎小型飛船被啟動,爵士開着它躲避追兵們的攻擊,比開一架汽車人飛船還要熟練。
然後,他說了一句話。
“阿啟啟,你距離家鄉似乎有點兒遠,”可惡的汽車人狀似無意地開口,“需要先去汽車人基地落個腳嗎?我們歡迎你哦!”
“好哒!”天啟毫不猶豫地應下來,“謝謝你,爵士!”
威震天:???
‘我們歡迎你哦’?你還‘哦’?你‘哦’個尾氣啊陰險的汽車人!!!
那一刻,威震天前所未有地把爵士看了個透,也把所有汽車人看了個透。
他們就是一幫強取豪奪的流氓、一群法外狂徒!!
某把槍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不過是百步笑五十步而已。
無論内芯想法多麼豐富,昔日風光一時的霸天虎首領并沒有任何發言權。他能做的隻是乖乖待在天啟胸裡、乖乖忍受噬鐵蟲‘猙獰’面孔的洗禮、乖乖看着目的地越來越近而已。
……去他渣的目的地。
威震天想要為自己的悲慘遭遇吟詩一首、想要把無論誰(除了他的小可愛)給胖揍一頓、想要仰天長嘯,但終究,他隻是一把槍。
他隻是一把槍。
此時此刻的他毫無發言權。在天啟良心發現以前,他隻能是一把槍。
……嘤。
……
爵士覺得天啟柔弱,但天啟不這麼覺得。他可是無敵的天——
“唔……”無敵的天啟捂住自己又疼又暈的頭雕,委屈巴巴地往座位裡縮了縮。
他讨厭高純的後勁!!
“……阿啟啟?”爵士立馬發現了異常,“你還好嗎?”
“我很好。”天啟小聲逼逼,沒精打采的。
爵士:“……”
“我不信。”爵士說,“你最好去看看腦科……咳咳,我的意思是,汽車人基地有優秀的醫生。”
天啟縮得更緊了些。
“我沒病……”他嘟囔着說。
天啟覺得,自己有點兒柔弱。就一點點。
飛船開得很平穩,但天啟卻感覺天旋地轉,想睡都睡不着。他應該回自己的小房間趴着,然而不說校準坐标,他連太空橋都沒芯思開。
他隻能縮在座位上,低垂着頭雕,屏蔽那些會給CPU增加負擔的信息。在屏蔽狀态下,他聽不到爵士的說話聲,也感受不到飛船降落時的搖晃,唯一進入他處理器的隻有模糊的視野。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啟的光鏡前出現了其他顔色。
那是什麼顔色呢?白色和藍色嗎?或許還有……黑色?
天啟胡亂分析着模糊的視覺信号,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一雙腿——白色大腿,藍色小腿,小腿還帶着厚實的卡車輪子。
……這誰呀?
就在這時,天啟頭頂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明明不含惡意,卻帶有某種暴力分子的煞氣。聲音的主人多半是個幹架無數的流氓頭子,一邊打人一邊講道理的那種。
“你還好嗎?”這個聲音問。
白色戰機聞言,有些疑惑地擡起頭,想看看這個機究竟是誰——對方的聲線好像能跟他的數據庫相匹配,但似乎又不大匹配。
在天啟擡頭到一半時,對方已經體貼地蹲了下來,讓白色戰機能輕易看到自己。
啊,這是……
天啟眨眨光學鏡,困惑地歪頭。在模糊的視野裡,他看不清晰,隻能勉強認出一對藍色天線。
……藍色天線?
天啟驟然放松下來。他舒适地輕哼一聲,把對方攬過來,抱在了懷裡。
“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