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原本認為,自己再怎麼也算得上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大佬。
直到現在。
他得撤回自己以前的愚昧想法。
白色戰機探索了滅世星艦的每一條走廊,敲響并強行打開了所有艙室的門,可他一個機都沒看見。
這不應該。
要是平時,恐龍部隊肯定會到處撒歡,酒神會試圖糾正他們的行為,兀鷹會拉着天災去湊熱鬧,天災會毫無自覺地拱火,引得他們打起來,然後慘遭波及的兀鷹會去找其他胸甲戰士告狀,于是恐龍部隊就會跟胸甲戰士們打起來,最後他們會紛紛組合,讓這一切變成組合金剛怪魔和煞星的拆家之争。
在薩拉斯咆哮着趕過來把他們每個機都打一頓之前,他們不會結束的。
可是……
天啟從空蕩蕩的走廊來到艦橋,滅世星艦的操作平台在正常運行,星艦正在飛往他們的既定目标,要不了多久,薩拉斯就會殺到新水晶城,跟雷神來一番友好交流。
“……薩拉斯?”白色戰機輕聲呼喚。
除了艦橋牆壁傳來的細微回聲以外,天啟什麼也沒聽到。
在下一次呼喚時,天啟加大了音量。
“黑影?”
還是無人回應。
白色戰機有些不安,他四下觀察一遍,看向了自己視野中唯一的死角——薩拉斯的艦長椅。
龐大的艦長椅坐落在舷窗前,占據着整艘星艦最佳的觀景位置。從天啟的方向隻能看到它高高的椅背,直覺告訴天啟,椅子後有什麼東西。
天啟猶豫一下,小心翼翼地往艦長椅的方向挪了一步。
什麼都沒有發生。
于是他打起精神,足下發力,沖到了艦長椅前。
椅子上空無一機。第一眼看過去時,天啟沒有發現異狀,可當他仔細觀察,他發現,艦長椅的靠背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劃痕。從劃痕的寬度和角度來看,這似乎是薩拉斯的手爪抓出來的。無數劃痕湊成了幾個張牙舞爪形貌猙獰的、仿佛在揭露兇手身份的詞彙——末日裝甲。
天啟:?
啊?
就在這時,天啟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那是他穿末日裝甲時的聲音,裝甲會把他活潑跳躍的語調轉換成刻闆又冷漠的音節,讓他跟不穿馬甲時的自己相去甚遠。
“如你所見,”末日裝甲的聲音說,語氣是那麼的高冷、那麼的缺乏人情味,“我吃空糧倉,把大家都給餓死了。”
天啟:???
天啟猛地轉過身。
他看見了超大一隻的、快有兩個他那麼高的末日天啟。
……等等這啥玩意兒?
天啟懵的一逼。
超級大白機緩緩低下桶,用那冷淡的藍色護目鏡對上天啟的視線。
“下一個就是你,我的天啟。”
“……啊?”天啟問。
他已經懵到放棄思考了。
大白桶對此的回答是微微擡起一隻手,伸出食指,對着天啟胸前的霸天虎标志輕輕一推。
也許是因為末日裝甲的硬度和動力都很強大,也許是因為天啟自己的機體出了問題,他被這麼輕輕一推,竟然後退一步,跌坐在了薩拉斯的艦長椅上。
平日裡,這把艦長椅是天啟經常強占來打盹的小窩,就連薩拉斯都承認了自己被鸠占鵲巢的事實。
現在,他的小窩成了他的囚籠。
“你冷靜點……”在坐姿角度下,末日裝甲更顯得高大,天啟縮在艦長椅裡瑟瑟發抖,就像一個被流氓強推了的良家婦機,“……冷靜點,殼殼!”
“不要。”大白機冷漠地拒絕。
末日裝甲微微歪桶,似乎賣了一個萌,可緊接着,他就暴露了本性——“咔咔”幾聲,六根粗大的觸手從他的腰腹處彈射而出,每一根的尖端都帶有反射着冷光的大夾子,其中幾根在空氣中張牙舞爪,另外幾根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天啟死死按在了艦長椅上。
天啟試着掙紮了一下,卻收效甚微。
……這不對啊,為什麼殼殼的力氣比他還大?
天啟陷入了沉思。
末日裝甲用一陣中二反派般放肆又邪性的狂笑打斷了他的沉思。
“哈哈哈哈哈!你掙不脫的,天啟!”末日裝甲仰天大笑,随即彎下腰,把桶湊到天啟眼前,藍色護目鏡與藍色光鏡近在咫尺,“我會榨幹你……慢慢地、慢慢地,榨~幹~你~”
天啟驚恐地睜大光學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