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灰頭土臉地從坑底爬出來,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坑邊的絕情紫坦克。
絕情紫坦克絕情地俯視他一會兒,然後悠然自得地搖搖頭。
“如果你是威震天,那麼現在DJD塔恩的名額已經空出來了。”
要是威震天被這麼玩兒,那麼銀色暴君會把塔恩的腦袋擰下來,然後物色一個機繼承紫坦克的名字。
說來也巧。DJD的五個成員以五座城市的名字來命名,其中四個已經更換過無數屆,隻有塔恩一個屹立百萬年不倒——比起這是因為自己牛逼,塔恩更願意相信,這是因為他分到了一個好名字。
那座城市是威震天上線的地方。
扒在坑邊的白色戰機愣了一下。
如果天啟有那麼一丢丢像威震天,那麼他肯定會想辦法狠狠揍塔恩一頓。
巧了,如果他沒有失去記憶,他還真會這麼幹。不但這麼幹,他還要泡絕情紫坦克一手,讓塔恩在監守自盜的負罪感中束手就擒。
可惜,天啟沒有當初的記憶和感情,這兒也不是他的TFP宇宙。
這裡的塔恩甚至學不會對腎心懷感激!!
“你知道我的漆補起來有多貴嗎?”天啟幽幽地說,“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塔恩:“……”
塔恩從來沒像貴族那樣享過樂。他不清楚高端油漆能貴到什麼地步,但他知道,隻有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蛀蟲才會用高檔貨。
這樣的天啟能跟威震天沾上什麼邊呢?
“可惜,我不是出來賣的。”塔恩冷漠地說。
他試圖證明天啟跟威震天沒有關系,進而名正言順地把白色戰機給做掉。但天啟當初喝高純後的樣子實在讓他在意,他無法做出判斷。
紫坦克控制着天啟從坑裡爬了出來,然後再次讓白飛機變成了載具形态。
“很好,塔恩,”體型超标的大白戰機終于有了點兒50噸的樣子,可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溫和,“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天啟就是天啟,連放狠話都缺乏威懾力。
也許是塔恩的錯覺,也許是異能帶來的副作用之一,天啟在他眼中總是有某種割裂感,仿佛有什麼洶湧澎湃的感情被壓抑在這具軀殼之下,咆哮着想要重見天日。
上一個讓塔恩有這種感覺的機是震蕩波。
震蕩波啊……
……所有人都知道,皮影戲是不可逆的。當初強硬張揚的震蕩波議員已經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邏輯怪物,永遠無法回到曾經。
那麼,天啟又經曆過什麼呢?
必須得把他打包回船上研究研究。塔恩想。
紫色坦克思索完畢,一個翻身越上了大白飛機的頂部。
天啟:?
你怎麼能上我頭呢?雖然是載具模式的頭,可頭就是頭啊!
“你幹嘛?”天啟問。
“我暫時沒有多餘的腎。”塔恩厚着面甲回答。
也就是說,他出來的時候,手頭上隻有天啟的變形齒輪。因為不願意用,所以他硬把它取出來,隻為了誘捕天啟實行換腎計劃。
而現在,因為換來的腎沒安裝好,他還是沒法變形,所以決定乘坐天啟回去。
天啟:???
這麼說的話,你是挂着空檔徒步出來的?
你他渣到底有多讨厭我(的腎)啊!!
“我招你惹你了?”天啟問。
塔恩長呼出一口氣。
“你是……唯一明目張膽向威震天撒嬌的機,”DJD頭頭深沉地回答,“而且你成功了。”
塔恩說不清其中緣由,可他就是讨厭天啟。
特别是當白色戰機一臉無辜的、跟某個狀态的自己天差地别的時候。
有權利向威震天撒嬌的應該是那個暴怒強勢的家夥,而不是現在這空有一身武力、實際卻軟得像棉花糖一樣的笨比。
“你在嫉妒我。”天啟說,“因為威威更喜歡我。”
塔恩:“……”
他一時沒忍住,尖手爪在屁股下邊的飛機表面留下了五道長長的劃痕。
天啟心痛地“嘶”一聲,不說話了。
塔恩沉默一下,動用了異能。
起落架底部的輪子開始轉動,支撐龐大的白色戰機緩緩前行。說得有逼格一點兒,塔恩正乘坐着被譽為‘宇宙最強’的大型戰機打道回府;說得接地氣一點兒,塔恩因為不會開飛機,所以隻能把天啟當成走地機來開。
天啟也不生氣,就這麼由着他玩兒。
“為什麼不攻擊賽博坦人?”塔恩問。
“我以前這麼幹過,”天啟回答,“感覺很糟糕。”
“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