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蕩波拒絕配合警察們。
天災也想硬氣一點的,但他直覺認為減震杆沒有惡意,所以他呆愣在原地,沒有做出不配合行為。
……好吧,主要原因是這4個闖入者裡有一個是比奧利安還大隻的強壯機子,他壓迫感太強了,天災不敢動來着。
減震杆微笑着把手搭到了天災肩側的輪子上。這個動作似乎是用來表示友好的,但在騎士團的年代,這是典型的性♂騷♂擾。
天災以不動應萬動,沒鼻子的臉上還維持着懵逼的表情。
減震杆看向天災斜後方正在默默後退的震蕩波。
“奧利安說你可能會拒絕,”他真誠地勸道,“但這是為了你好——我們的駐地會比這兒更加安全。”
“我不信。”震蕩波果然拒絕了,“讓派克斯來見我!”
他的态度成了異能者們站邊的風向标。
“放開他!”刹車沖上來把震蕩波攔在身後,手上還試圖解救被‘抓住’的天災,“我們可不是好惹——”
“你想找麻煩嗎,哥們兒?”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開口的是天災最警惕的那個強壯的大家夥,他面色不善,比雙開門冰箱還要寬闊的胸甲像道城牆一樣橫亘在戰五渣們面前,這讓他的壓迫感翻了個倍。
刹車立馬就慫了。
“我、不,沒……”可憐的藍色跑車繼續護着隊友也不是,逞強下去也不是,隻能可憐兮兮地擠出一句,“……一點都沒有,長官。”
他委屈巴巴地放下手,立正站好,頭雕低垂,看上去快被兇哭了。
如果有機會,天災真想撸一把這孩子的狗頭,安慰一下他。
可惜,天災跟震蕩波一起被抓走了。
他們乘坐的是警用特快飛行器,在去粒子城警署的路上,減震杆向議員和騎士介紹了自己的幾位同伴。
那個大冰箱名為小滾珠,他是奧利安的老搭檔,最近才剛通過批準被調來粒子城警局。至于減震杆自己和另一個叫輪罩蓋的紅色摩托,他倆是奧利安的下屬。另外那個湊數的醫生是救護車,雖然長了一張時刻都像是要拿扳手砸人的臉,但他是個好人。
“什麼叫‘長了一張時刻都像是要拿扳手砸人的臉’?”救護車問。
難道不像嗎?天災想。
來自久遠過去的古董騎士深谙語言的藝術。在面對比戰五渣要牛逼的機子時,他不會像面對震蕩波的時候一樣放騷話。
“你是個好人,救護車。”天災認真地說。
救護車:???
毫無征兆的好人卡把醫生砸懵了,他陷入了是否要給天災挂個腦科号的糾結中,沒有再揪着扳手的事兒不放。
天災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震蕩波笑出了聲。
減震杆也在笑。
在來學院找機以前,奧利安打電話跟他們說天災換了機體、暫時封存記憶開了個小号。減震杆當時是有點兒慌的,他怕自己認不出天災的小号,如果真這樣了,那個雖然變态但還挺有趣的大塊頭沒準會為此傷心。
到了學院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減震杆隻需要考慮兩點。
第一,天災喜歡奧利安,第二,天災不喜歡鼻子。
雖然體型變得沒那麼大,看上去還變菜了,但這個機型跟奧利安相似的、沒有鼻子的黑色油罐車肯定是天災。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被觀察的時間太久,油罐車天線一抖,警惕地看向藍色摩托。
……噢,這天線和臉,他真可愛。
也許這就是天災用來吸引奧利安的新技巧吧。
減震杆配合地轉移了視線。
他們很快就到了奧利安的駐地。一進警署,原本還顯得有些局促的天災立馬張開雙臂,旋轉着進了大門。
“我喜歡這兒,老闆!”油罐車微仰着頭,一邊轉一邊看向門口的震蕩波,那雙紅色光學鏡反射着警署大廳的燈光,“我感覺到這兒就像回家一樣!”
震蕩波:)
除了你還會有誰整天被抓就為了泡人家警官的!
“那你就住這兒吧,老古董,”震蕩波嫌棄道,“我把你過繼給派克斯。”
同行的3名警察見狀都開始憋起了笑,隻有救護車一個文化人看上去有些心累。
天災停止旋轉,在大廳深處控訴地遙望門口的議員。他一手叉腰,一手說教般對着空氣指指點點,這下他真的像個老古董了。
“在我那個年代、在騎士團輝煌的時期,拒絕贍養沒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可是會蹲大牢的!”
震蕩波滿頭問号。
“你沒有自理能力???”
“我沒有!”天災笃定地回答。
……這貨就跟沒開小号之前一樣欠。震蕩波想。
“那我也沒有!!”議員嚴正反駁,“你休想道德綁架跟你有同樣buff的機!!”
就在這時,從門口的參議員和警察們身後傳來了一個平靜的、無悲無喜的聲音。
“我贍養你們。”奧利安一邊說,一邊從略顯昏暗的街道走到了明亮的警廳前。
震蕩波原本略帶得意的表情逐漸凝固了。
不,他的形象!他在奧利安眼中的形象!!不!!!
“隊長!”輪罩蓋打了個招呼。
“派克斯!”大廳深處的天災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我們查到了一些東西——也許一次交流會能讓普羅透斯的計劃真相大白。”
奧利安越過警員們和醫生,越過被他們隐隐保護在中央的議員,進入大廳,讓明亮的燈光盡情灑向他略帶風塵卻依舊漂亮的機體。
然後,紅色卡車靜靜跟室内的天災對視片刻,又默默回過頭,用複雜的眼神凝視門口幾乎石化了的議員。
“……别丢人了,快進來吧。”他耐心地說,就像在哄一個無法自理的癡呆症患者。
震蕩波:“……”
議員差點哭出聲。
……
奧利安簡單說了他在璇玑湖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