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角鬥場的麥克老爹老油吧秘密包間裡，現在風頭正盛的摩莫斯議員欲言又止，放空目光，芯情複雜地喝了一口高純。

高純的檔次很高，味道很好，卻無法挽救他的心态。

“所以……”議員看看自己左手邊的天災、右手邊的霸王，又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界标，“當初的霸王确實是兩個機，而非多重人格或者故意玩兒我。現在他倆分開了，多出來的這個……呃，天災，他是傳說中賽博坦騎士團的成員？”

“我不是多出來的，”天災笑眯眯地糾正道，“小王才是。”

霸王：？？？

“你他渣——”睜眼說瞎話想被我打死是吧！

由于界标的眼神威脅，霸王半路就閉了嘴。

摩莫斯盯着天災看了一會兒。

“我猜，當初我還一事無成時，跟我面對面交流并同住了一段時間的那位……是你，天災。”

“那當然，我可是一直在做正事的！”天災點頭，“隻有小王一直在拖後腿！”

霸王捏緊拳頭，又在界标的注視中慫巴巴松了開來。

……渣的，這日子是一天也沒法過了！！

今天的主要活動是慶祝摩莫斯成功當上議員，雖然遲到了太久，但好歹也算補上了。

可惜摩莫斯本人對此并不在意，他更介意的是霸王從一個變成了倆，其中一個還是最近給議會帶來了接連麻煩的天災。黑卡車的霸天虎标志相當難搞，不同于摩莫斯背靠功能主義委員會的站邊行為，霸天虎意味着站在整個賽博坦統治階級的對立面。

不過，對天災這樣心思頗深的萬能強者來說，與整個賽博坦為敵好像也沒什麼。

摩莫斯對天災的自保能力很有自信，他擔心的是這一切背後意味着的東西。

——一場全面内戰。

幾乎所有機子都會失去現有的财富和地位，過上無法保全自身安危的生活。摩莫斯本身屬于改革派而非戰争派，這是他加入霸天虎并在普羅透斯提出誓言時前往登記的原因。

雖然事後發生的一切證明了和平改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唉。

“不用擔心，摩莫斯。天災并不打算引發戰争，他的計劃是關注兩個人——威震天和奧利安·派克斯，他說這兩人中誰引發戰争就跟誰混。換句話說……”導彈車嫌棄地看了一眼身處油吧卻要喝甜味飲料的天災，“如果威震天和派克斯都安分點兒，那麼他就會乖乖憋着。”

“如果是他們以外的人挑起戰争，比如禦天敵或者擇塔，那我就去把那個機做掉。”天災歡快地補充道，“如果威威和小奧都選擇和平，我會相信他們。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嘛！”

霸王眯起了光學鏡。

“哦喲喲，難得一見啊，你竟然會有除了你家警官以外的選擇。”他嘲諷道，“萬一威震天那個弱雞引發了戰争又跟派克斯為敵呢？你要幫威威做掉你的芯上機嗎？”

那可不行。天災想。

即便他現在已經算是邪惡的U球人了，但他依舊有自己的立場和決不能傷害的機。

要是威威以後讓他幹掉擎天柱，那麼他隻會反手給威威一個大逼兜子。

“跟着威震天混可不意味着我會聽他的話，”天災叼着飲料吸管，滿不在乎地說，“他能獲得來自我的幫助就該榮幸至極了，他哪兒來的底氣命令我？哼！”

界标欲言又止。

不愧是你，老王。

在漫長的閑聊後，他們敲定了之後的劇本——作為賽博坦數百年來發展最快的新興行業，角鬥表演正在吸引更多的資金和權力入駐。

在當權者們眼中，擔任冠軍時間最久的界标已經代表了禦天敵和普羅透斯的勢力，雖然實力稍弱卻擁有壓倒性人氣和影響力的霸王則代表功能主義委員會，行蹤和身份都成謎的鋼索目前立場不明，再加上他們各自的二三線角鬥士追随者，角鬥場理論上是三足鼎立的架勢。

……嗯，隻是理論上。

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傻子可不知道角鬥明星們背地裡經常聚在一起商量打假賽的劇本。

那麼，如果三足鼎立中間突然出現一個代表着霸天虎和所有受壓迫階級的天災呢？如果天災的出現讓基本穩定下來的角鬥場掀起新的風波，二三線角鬥士更換追随目标，各個明星及其追随者們之間出現不可控的矛盾和争鬥，權力和财富随之開始大洗牌，原本被壓制的輿論趨勢又開始失控……

角鬥活動不同于賽博坦任何其他競技項目，這裡邊的每一個機都可以是個軍事單位。

一把無法控制方向的槍可是很危險的。

“隻要演的逼真點兒，就像我們在擂台上常做的那樣——一些挑釁、沖突和争鬥，我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賺得盆滿缽滿，”天災放下飲料，提到了重點，“徒有其表的演出固然影響力有限，無法真正動搖議會的根基，但議會可不會對此掉以輕心。那些貪婪的政客會緊盯這邊的，特别是禦天敵那個軍事派。”

摩莫斯順着天災的思路想了想。

“這一切……”他有一個離譜卻合理的推測，“都是為了幫擇塔和派克斯那邊吸引注意力嗎？”

“憑什麼！”霸王憤憤不平，“幫他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當然有，那就是能讓你不被我打死洩憤。天災想。

“不止是派克斯，”黑卡車搖頭，“還有威震天——狄西摩斯議員的自動化開采計劃已經在日程上了。一切順利的話，C12礦區在百年内就會受到波及。如果威震天在那時候有所蛻變，我們在角鬥場做的事也能稍微為他打打掩護。”

霸王對此興緻缺缺，他整個機趴在桌上，用手指沾高純畫了一排鐵桶。

“你的老相好一号和老相好二号，啧！”貓貓頭無聊地趴成了一灘貓餅。

摩莫斯還是愁的要命。

“你确定要把賽博坦的未來托付在這兩個機的身上嗎？”議員問，“如果他們……我是說，我調查過他們倆，其中無論哪一個都是值得信任的正義之士。隻是……如果他們遭遇了不測呢？”

天災嘬着飲料，沒有回答。

界标看向身側，從裝滿高純的小推車裡挑出一杯低度能量酒，把它推到了天災面前。

“那不在天災的考慮範圍内。”導彈車代為回答。

“什麼意思？”霸王興奮地擡起頭來，“如果他的老相好死完了，他就會去死嗎？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界标給霸王的貓貓頭來了個腦瓜崩。

“咚。”

力道難得地輕。

霸王扁着嘴趴了回去。

天災嘬完飲料，把吸管伸進酒杯，嘬起了能量酒。

哇，草莓味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