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邪惡的擎天柱’吓得不行,腦模塊一時停轉,隻能尖叫一聲,扭頭就跑。
餘晖變形出發,把他創翻在地,然後用輪子壓上了他的臉——餘晖沒有轉動輪胎,但這對天災來說已經是足夠的驚吓了。
“唔唔唔不不——”小油罐車哭喊着認輸,“我會好好接受訓練的,别再碾我了嗚嗚嗚……”
最終,天災狠狠碾了餘晖。
他以為餘晖會喊疼,但是沒有。甚至在碾臉結束後,用着威震天外貌的飛行單位還用尖爪子撫摸自己臉上深深的磨損,發出了舒爽的感歎。
“噢♂~真棒!”
嘶,是有幾分變态在裡邊。
接下來的訓練順利了許多。天災已經挨了足夠的打、有了基礎的戰鬥意識,同時也願意對壞蛋重拳出擊,于是餘晖開始了下一階段的訓練。
他開始系統地教導天災一些适合他的身法技巧和出招方式。不同于曾經那棵變成了耀天威的小白菜,天災在戰鬥上沒有半點基礎,更不會在實戰中主動學習。對于這樣的單純寶寶,餘晖需要從基礎開始抓起。
他決定把角鬥士的格鬥方法教給天災。
……
現實裡3天的時間在天災看來是漫長的3年。這3年裡,他不眠不休地跟餘晖學習并對戰。從一開始的被動挨打到後來的主動學習,他逐漸學會了一套極具卡隆角鬥士風格的格鬥模式。
有時候他會懷疑,自己一心一意地用這麼久都沒能徹底融會貫通一套身法,而餘晖怎麼可能在從未接觸外界的前提下會那麼多,但這些懷疑往往會在挨打時煙消雲散。
——糾結個屁,就說他打人疼不疼吧!
在第3天的一次訓練中,天災迎着來勢洶洶的‘威震天’,通過一個側身卸了對方的力,然後出其不意使出了一記惡狠狠的良家婦女踢。
“當!”
“哎喲!”‘威震天’身形一頓,誇張地痛呼了起來。
天災沒有掉以輕心。餘晖的戰鬥素養遠勝于他,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這家夥總能很快恢複狀态。油罐車乘勝追擊,趁對方動作僵硬的短暫空擋,他飛撲上前,把對手按倒在了地上。
銀色戰機露出了贊賞的笑。
“不錯的判斷,但是!”餘晖早在被撲時就已經曲起了單腿,天災這一撲正好撲在他的小腿上,被他一個用力就頂飛了出去,“你應該多留意我的動作的!”
“我有留意的!”天災回道。
他知道餘晖會把自己頂飛,甚至在剛才那短短的毫秒之間,他就已經計算出了自己會被頂到什麼方向。油罐車連看都不用看,他在被頂的同時一個旋身,同時偷偷轉動起輪子,當餘晖把他頂向前邊時,他奮力擡腿,把輪胎表面送到了餘晖的臉上。
然後天災摔到了一邊。
餘晖沒有追上去揍他,隻是有些詫異地擡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臉。
一道小小的磨損出現在了他的臉側,是剛才被天災的輪子擦到的。
嚴格來說……這算是被碾了。
果然,摔倒的天災也沒有急着爬起來。小油罐車躺在地上大口置換着氣體,在換氣的間隙發出了幾聲傻笑。
“我碾到了!!”他快活地說。
餘晖張開嘴又閉上,沒有繼續欺負傻孩子。
他想起了自己的親爹。
當初他拼着音頻接收器被連着底座蓋子都給掀掉也要朝老爹的臉來一輪子時,他記得當時老威的臉上就是那樣的詫異、那樣的……自豪。
餘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上揚的弧度與當時的老威别無二緻。
天災的傻笑聲近在咫尺。他能輕易聽出傻孩子那張揚的快樂與自信。
就像多年前一樣。
銀色戰機吐出一口在核心中淤積已久的濁氣,變回了原本的橙色民用飛機。
“是啊,寶寶,”他承認道,“你碾到了。”
稍微找回了點兒當初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