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晖最終沒能炮轟發癫的普神。

在揣着神機真人的炮往地下沖的途中，他出現了幻覺。幻境的内容跟做夢一樣虛虛實實，餘晖記不得自己看到了什麼，他隻感覺到深重的悲傷。

等他恢複意識，他已經出現在了地表。

餘晖：？

他左右看看，發現四周不同于迷魂之地那個鳥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這兒雖然發達程度不高，但附近好歹有幾處簡陋的民房，遠處甚至還能看到城市。

他連上網絡，發現自己在璇玑湖城。

餘晖：？？？

好家夥，發癫神為了不被炮轟，所以直接把他丢到了半個賽博坦以外是吧？

餘晖打了個電話給星辰劍，通訊反饋卻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他猜測星辰劍沒被發癫版普神傳送走，紅飛機現在還在地下，接收不到信号。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星辰劍回了電話。他說先前自己跟音速爆彈和神機真人追着餘晖往地下跑，卻半路追丢了。就在他們擔芯時，那個不知道是不是普神的玩意用光譜符号告訴他們自己沒發癫，然後就把他們傳送回迷魂之地地表了。

“啊？”餘晖滿頭問号，“他不發癫的話怎麼不給别人進來，就隻給我進這個世界？”

星辰劍剛想說話，卻驚呼一聲，過了一會兒才給出回應。

“哦……等等，這句話有點長，我光譜語言還沒學完……”說到一半，神機真人的聲音代星辰劍做出了翻譯，“普神說你的異世界同位體感化了他的異世界同位體，他覺得你挺可愛的，所以就把你留着了。”

餘晖：“……”

渣的，這些神一個二個的都是神經病！！

“你更可愛，發癫神。”餘晖說。

神機真人沒忍住笑了幾聲，又迅速回到正題。

“所以你對下一個引發戰争的因素有頭緒嗎？普神雖然願意交流，但他既不聽勸又不願意透露消息。我得想辦法阻止他。”

餘晖當然有頭緒。

那必須是狄西摩斯議員啊。

以前附身霸王的時候，餘晖有好幾次打算把這貨做掉，但總是陰差陽錯改了計劃。現在看來，普神應該是要把那個老畢登留到往C12礦區推行自動化的時候——他肆意屠殺礦工的舉動會成為威震天爆發的最後一把推手。

但是……

内戰啊……

不可否認，剛才普神共享過來的情緒影響到了他。他現在正期待着内戰、期待着看到毀滅。

……或者說，他憑什麼要阻止呢？就算内戰不爆發，那些受到壓迫的體力勞動階級也會一個接一個地被迫害緻死，那還不如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呢。

在内芯的某個角落，餘晖想，汽車人和霸天虎内戰那樣曠日持久的毀滅性戰争是不必要的。隻要想辦法快速取締元老院和領袖世系，那麼賽博坦社會就能在傷亡最低的情況下完成更疊。

餘晖磨了磨牙。

普神的舉動激化了餘晖靈魂中的混沌，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就是想要内戰，甚至現在也想生啃個機嘗嘗鮮。

渣的，他遲早給發癫神來兩炮。

“……參議員狄西摩斯。”餘晖勉強報了個名字，“我沒辦法幫忙，但你最好做掉他，小神機。”

雖然餘晖的稱呼讓通訊對面的神機真人有些别扭，但他隻是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我能成功嗎？”神機真人問，“普神會允許我這麼做嗎？”

可惜，對于這個問題，餘晖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