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弦音對黑桃A的一切毫無所知。
要談起對黑衣組織的了解程度,她不敢說自己知道多少。即便上天給予她這段疑似穿越者的記憶,僅僅憑借漫畫中那樣謎語般的表現形式,要想知道什麼關鍵信息,也實在夠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若從一開始就挂着穿越者的身份而在這個世界為所欲為,如今的她,恐怕就沒有雙腿骨折這麼幸運了。
但憑借原作中僅存的一點主線推斷,相較于其他黃賭毒無一不差的低級組織來說,黑衣組織目前為止還沒有沾染這些惡習的現象。至于黑桃A,既然有能力接手一個有點難纏的女人的綁架任務,似乎也不大可能是時刻都監控自己的跟蹤狂。
不過,反過來說。他若真是那樣的瘋子,自己的底細早就給人家調查完了,還有什麼優勢可言?
于是木下弦音說服自己,放下了心,神經十分大條地坐着輪椅爬上空無一人的山坡。半山腰上是她的家,而山腳下便是整個米花市最大最專業的醫院。這座并不險峻的山丘,對于她的生命與事業來說,無疑起到了保護牆的作用。
正在爬坡的時候,木下弦音哼起了歌。然而,沒一會兒,歌聲便被手機的來信聲打斷。是平時用的那部手機——她悠閑地翻開郵箱,裡面丢着一封來自萩原研二的未讀郵件。
「弦音小姐,出了什麼事嗎?有要幫忙的記得跟我說喔。」
「我沒事!現在和護士一塊回家拿點換洗衣物,車上有點颠簸呢。」
「這麼晚?不會覺得可怕嗎?」
「會呀。但是我無聊和害怕的時候都會唱歌。」
木下弦音思考半晌,又補了一句:
「倒是你,兔崽子。這麼晚不睡覺,是不是又在趕什麼deadline啊?」
另一邊,電腦前挂着黑眼圈的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十分不服氣地撇撇嘴,手指快速擊打着鍵盤。
「你不也是。」
「你姐姐我可是在工作的人了,性質不一樣。懂不?」
「可憐的警校生。好好為你的畢業典禮準備準備吧,我會偷偷來看的。」
「……真的嗎?」
「假的。」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暈車的話可以睡一會兒喔。」
萩原研二發送最後一條回複後,便把聊天框移到了一邊,打開Word文檔,準備繼續剛才的工作。
但木下弦音唱歌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就萩原看來,既然上天賜給她這樣一副好嗓音,她的音準想必也歪不到哪裡去。
至少應該比松田陣平好一點。
像木下弦音這樣富有特點的聲音實在少見。雖然不見得能用可愛甜美形容,但也足以低沉有力。然而這位女士似乎從來都沒有在公共場合好好唱過半句歌詞。一提到唱歌,木下弦音便會開始故意跑調,或者刻意更改節拍。産生一些古怪但又莫名沒那麼難聽的搞怪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