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弦音把松田陣平的聯系方式甩給了醫生,于早晨時悄悄離開了醫院。
她乘着小車,在剛剛出現早高峰的車水馬龍的道路上緩緩地逆向而行。神情茫然而又淡漠,活像放在寺廟裡的一尊菩薩。
在把萩原和松田從緻死的炸彈邊上成功撈回來之前,木下弦音絕對不會去松田那邊理睬這隻本就與她素不相識的小動物。
當然,在這兩位脫離危險以後,她會将這隻小崽子領到自己家裡,給它一隻狼該有的生活。
不過,如果它真是組織活體實驗的産物,那麼就比想象中更加好辦一些了。說不定還能變成像哈羅陪着以後的安室透一樣,陪着她度過那段注定孤獨的日子。
而且,更讓她放心的是:狼不可能忘記曾經傷害過它的人——甚至會比人類記得更加刻骨銘心。
……
但話又說回來,現在的木下弦音,該回醫院挨罵了。
一切都源于降谷零剛才打來的一個電話。
她扯了扯嘴角,莫名覺得有些無助。
說是和松田陣平聊天被所有人發現了,偷跑出醫院也被發現了。現在的他正在醫院裡和護士一塊等着,也不打算開車過來接人。
『既然都可以一個人出去,那自然是可以一個人回來的。你說對吧,殘疾女士?』
……他是這麼說的啊。
如今的降谷零還是一身正氣的模樣,半點波本味都沒有,估計是還沒想到自己未來會去從事這樣的工作,标志性的honey trap也沒練過。活脫脫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
而諸伏景光先生有所不同,他自高中開始,從來都是名副其實的芝麻餡湯圓。不知道他在未來成為蘇格蘭威士忌以後,又會表現出什麼樣令她更加驚歎的性格特點。
……總而言之,她還是很感謝降谷一個人跑來找她算賬的。
“但是公然曠課真的好嗎?警校第一先生?”她半笑不笑地向電話那邊問着,語氣裡盡是輕松。
『……』剛剛還在拌嘴的電話對面忽然變得沉默不語。
木下弦音皺了皺眉,收斂了笑容。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和hiro已經被公安部分配了相關特定崗位,這裡的課程……已經不用再上了。松田和萩原也被爆/處組的前輩看上了。伊達班長自然是會順利進入搜查一課的。』
『等到畢業典禮以後,我們就正式入職了。』
“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壞事呢。哈哈,這不是挺好的嗎?”
木下弦音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同期們在各自崗位上共事的模樣,似乎有什麼東西梗在了胸腔深處,使她差點喘不過氣。
她輕輕笑了笑,試着接受這份複雜的情感。
“多好啊,算是實現夢想了吧。”
“恭喜你們。”
木下弦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混雜着街上吵鬧的汽笛聲和風聲。
『景光在為畢業典禮做準備。你走之後,班裡的設計任務就由他一人承擔了。』
“那也很好呀。他之前設計的班旗不是很漂亮嗎?有他在,設計方面的任務也不用擔心了。”
諸伏景光的美學功底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班裡其他四個女生都被如願分配到搜查一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