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是因為,他曾經就站在大冰塊身旁,切切實實地感受并接觸到了對方的沁着猶如山間清泉般冷香的“玉骨冰肌”。
遠是因為,曾經有一塊涼到爽心透的大冰塊放在他面前,他卻沒有多吸。
俞時恩眼角留下悔恨的淚水,配上他被鮮血點染而成的豔色唇瓣。
莫名讓人想到一句話——真情總被無情傷。
其中,真情人毫無疑問是唇角帶血的俞時恩,無情人不出所料是衣角帶印的陸知衍。
陸知衍:“……”
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的Alpha眉頭微皺,他本來是因為這個人的無理舉動而感到不悅的,但是在看到對方被拖走時,陸知衍又覺得有點過于嚴苛了。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這個青年很大概率上隻是一個被黑心會所強行買賣可憐人而已。
而所謂的出格舉動,也隻是對方在向自己求助。
被親爹派來S市跟進項目完成的陸大少爺,一開始還以為維也納之夜是個雅緻之地,沒想到私底下卻和普通的夜總沒有什麼兩樣。
隻不過前者更懂得包裝自己,善于用名貴閃耀的寶石遮掩暗處的龌龊,喜于用甜美誘人的氣味蓋過内裡的腐敗。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典型代表也不過如此。
陸知衍冷冷開口,聲線低沉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中,“倒也不是什麼天大的錯,為什麼他會說自己要死了?還是說,你們平時管□□工的方式比讓對方傷到動不動就吐一口血還嚴重?”
說實在,服務員他們也不知道俞時恩為什麼會突然吐血。
别是劣質Omega身上其實還有其它毛病,卻故意隐瞞,借此賴到他們維也納之夜上吧。
反正決定不可能是□□攻心,就算是,那也隻能怪劣質Omega自己體質太差。
服務員面對貴賓時不想笑也得笑,心裡卻将全部的過錯都推到了青年身上。
要不是俞時恩這個誤事的家夥,自己早就完成周主管的任務,美美告退了。
“貴賓,哪裡有的事情,我們這裡的員工除了口頭上的教訓以外,從來不搞什麼體罰。單純是他犯了錯後太緊張了,所以導緻的胡思亂想。”服務員的笑容已經略微僵硬。
“是嗎?那人都吐血了,你們不想着該怎麼治療,倒是要對他進行一番嚴厲管訓,這難道就不是一種體罰了嗎?”掃了一眼俞時恩尖尖的下巴以及嫣紅的嘴唇,陸知衍純黑色的瞳孔愈顯深邃了。
怎麼最近老是碰到這種尖得可以戳人的下巴,難道是S市太窮了,所以滋養出了一批符合地方特色的“産品”嗎?
“這,我們肯定是要先治療好了再管教的……”,服務員試圖解釋,但是邏輯思維能力滿分的男人總能毫不費勁得在第一時間找出自己話中的不合理之處。
發展到後面,服務員越解釋越慌亂,甚至開始語無倫次起來。“還有那個吐血,這和我們根本沒有一點關系啊,應該是他那個賭鬼父親把人賣到我們這裡之前就有的毛病……”
聽說那個賭鬼父親開價是一百萬,馬哥聽到了還以為對方賭博欠了一大筆債着急用錢,要知道,一個Omega的市場價格最少也要三四百萬。
于是看完對方拿出的檢查報告後,因為怕人反悔,馬哥沒過多久就同意了這場交易。
但是,便宜沒好貨這句老話果然是對的。
看看這一身的毛病,服務員心想,就這種劣質Omega再低的價格買來也還是虧的,還不如趁早全額退款。
果然是個被迫賣到這裡的人,不過,陸知衍有一點感到奇怪的是,一個Beta,有什麼好買賣的。
那不是珍貴的Omega才有的“待遇”嗎?
“唔、我不想死,救救我……”一場無法靠自己撲滅的大火在俞時恩身上不斷蔓延,以青年鮮紅跳動的血液為燃料,白皙細膩的皮肉為媒介,盡情釋放燒灼熱烈,直到将人變成一個通體發紅的木炭。
“你們多少錢将他買來的?”陸知衍偏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俞時恩朝自己這邊伸過來的手,就猶如冬日裡的樹枝,明明沒有一片綠葉遮掩,卻依舊毫不畏懼的在寒風中挺立。
樹枝在春天的到來。
屆時,它會在溫暖的季節裡肆意延伸綠意,茂盛的,生機勃勃的,隻要看一眼就會深深刻在每個人靈魂裡的綠。
而青年在等什麼呢?
“這個,他那個賭鬼父親開價是一百萬。”但這不是發現了俞時恩隻是個劣質Omega嗎,于是,價格就被馬哥他們壓下了一點點。至于這一點點具體是多少,服務員倒還真不清楚。
“一百萬是嗎?”聞言,陸知衍嘴角勾起一抹帶着嘲諷的弧度。
随後,一張填着五百萬的支票,輕飄飄落在了服務員身上。
“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