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在鏡子裡看了梁樹幾秒，突然笑了：“梁樹哥。”

梁樹挑眉，明白他這是在學誰，這人心裡蔫壞。拖着調子不甘示弱地嗆了回去：“山哥——”自己剛喊完就憋不住笑。

賀山看他那樣子也忍不住跟着笑，兩人笑成一團，最終在互罵對方“有病”中結束。

梁樹笑完就着衣服往沙發上一躺：“我明天就穿這個上課去，裝一波老師。你給自己買的衣服呢？也給我看看呗。”

“啊，”賀山宕機兩秒，“買回來發現不太合身，拿回去退掉了。”

梁樹聽這話有點哭笑不得，是價格不合身吧，自己和他一樣的碼，穿着不就正正好好。

想着賀山剛來的時候提的那一袋衣服，就兩件稍微厚點的外套。看賀山那樣也不像是舍得拿去幹洗的人，水洗好幾遍，穿着就跟皇帝的新衣似的。

這還是在北方，冬天風能把自己的厚臉皮都吹薄一層，出門還得裡三層外三層地把自己裹成粽子。賀山就這麼硬抗，也挺牛的。

梁樹沒戳穿他：“行吧，不合身我們明天再去挑兩件。”

賀山捕捉到關鍵詞：“我們？”

“對啊，不然呢，指望你自己？選個衣服都能選不合身了。”梁樹沒給賀山反駁的機會，捂着人的嘴把人朝廚房裡帶：“晚上吃什麼？”

賀山含混地發出不滿：“你洗手了麼！”

第二天兩人捱到晚上才出門，梁樹拉着賀山前前後後跑了好幾家店，再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手裡大包小包提滿了東西。

路過内衣店的時候梁樹對賀山使了個眼色：“來兩條麼？”

賀山看了眼，拽着梁樹就走：“不來。”

結賬的時候賀山原本打算自己結，沒想着收銀員幾件幾件這麼掃碼，加起來的數目吓得他想轉身就走。

但顧着梁樹花這麼老些時間陪自己跑上跑下的，賀山又不好意思跟他說算了，隻是轉頭對着他比了個口型：“要不退兩件？”

梁樹笑呵呵的，像是沒看見他的表情，直接把二維碼朝收銀員面前一遞，滴的一聲，掃碼成功。

賀山皺眉撈過梁樹的肩膀，湊他耳朵那低聲說：“太多了，退兩件。”

沒看着收銀員看他倆的眼神，她一個勁地朝着旁邊的姐妹使眼色。

梁樹一把把人腦袋推開：“這家店質量好，你穿個十幾年沒問題的。平均每年算下來那多便宜。東西裝好了，我們走吧。”

梁樹都想好了，先這麼說着把人給穩住，到了明年秋冬，該買還得買，春夏也得買。手長在自己身上，賀山還能攔得住自己不成。

把人打扮得帥一點，自己特有成就感。

“那我回去轉你錢。”賀山有點肉疼。

“不用了，欠你的飯一直沒請你，這就當抵了吧。”

賀山身上穿着梁樹剛給他買的一套，梁樹說他穿着特帥，不讓人脫。還說什麼四大天王都得靠邊站，賀山往那一站，就是超級無敵炸裂天王，世界上所有男人女人看見他都會忍不住想嘴他一個。

賀山跟梁樹後面聽樂了，龇了個牙問：“你也是麼？給你個機會，近水樓台。”

梁樹難得看見賀山心情這麼好，挺配合的撈他的脖子，作勢就要親上去：“先讓我感受一下，結束後給後輩一些小小的經驗分享。”

梁樹這麼沒皮沒臉的樣子，讓賀山好不容易開朗一點的笑又給收回去，一張手覆他面上：“還經驗分享呢。”

手腕上挂着購物袋，沒注意往梁樹胸口處砸了一下，梁樹誇張地捂心蹲下，配了一個倒地的音效。

“你沒事吧？”賀山慌張的聲音從梁樹頭頂傳來。

梁樹憑着呼吸聲感覺着賀山靠近了，頭也不擡，一摟手把人往下一摁。賀山沒站穩，眼疾手快用手掌撐了一下地面，支穩了擡頭看見梁樹得逞的笑，心像是被一隻高速飛行的小鳥撞了一下。

“走。”

賀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梁樹拽着大臂一把拎起來，失重感讓他心髒狂跳。

兩人彎彎繞繞進了停車場，拎着東西放後備箱裡，前後腳在座椅上坐好。

梁樹發動車子，看了眼時間，還挺早：“就這麼回去了？”

“嗯？”賀山沒明白。

“我說還挺早的，難得出來一趟，要不再在外面轉轉。就這麼回去了不甘心呐。”梁樹一邊摸着方向盤一邊看賀山。

“可以，你想去哪？”賀山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