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屏氣看着梁樹許願,蠟燭的火光照得他的額頭前的碎發發光,賀山順着看到他的睫毛、鼻梁、嘴唇、喉結。
梁樹吞咽的時候喉結上下動,看得賀山無意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梁樹這閉眼閉得有點久,賀山都快懷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晃了一下神,再看他的時候和他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許完了?”賀山說。
“對,一起吹麼。”梁樹樂呵呵地看着賀山。
賀山沒接話,但主動把頭湊了過去,氣兒還沒出來,梁樹一口就把蠟燭全吹滅了,趁着賀山還沒反應過來的空當,手指刮了奶油就朝賀山臉上抹。
賀山被抹了一臉涼的,抓着梁樹就要反擊,把人朝沙發上摁,腿抵着梁樹膝蓋不讓人動。
梁樹胡亂動,笑得使不上勁兒:“對不起,我就是想試試,看别人這麼做挺好玩兒的。”語氣裡沒半點兒抱歉,全是幸災樂禍。
掙紮着空出一隻手來後就松了勁兒,刮了點賀山臉上的奶油放嘴裡,挑釁似的看他:“味道不錯,你選的麼。”
賀山喉結一動,翻身下了沙發,不發一言朝洗漱台走。
擡頭從鏡子裡看,左邊臉被梁樹抹上了一片奶油。有點煩躁地扯了片洗臉巾一擦,翻箱倒櫃地找自己平時用的洗面奶,怎麼也找不着。
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左邊下面第二個櫃子裡,你自己放的。”
賀山口中說着“想起來了”,實際上不願意承認自己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摸到了洗面奶就站起身,看着梁樹特裝逼地靠着門框,一邊從鏡子裡和自己對視一邊吃蛋糕。
賀山閉着眼睛抹了幾下,一沖,伸手夠旁邊的幹毛巾擦幹臉,睜眼看見梁樹還是那姿勢站旁邊。
賀山沖着他笑笑:“好吃麼。”
梁樹點頭:“挺好吃的。”
“我嘗嘗。”賀山伸手。
梁樹挺上道地把手裡蛋糕遞給他。
賀山接過來,把盤子放洗漱台上,三兩步走過去扣住梁樹後腦勺,把人抵牆上,趁着梁樹還懵着,朝他嘴上來了一口。
“我靠,你幹嘛啊!發情找不到對象了是吧,沖我發什麼瘋!有病吧。”梁樹反應過來一把把賀山推開,用力擦自己的嘴角,隻覺着臉上耳朵上跟被火燒了似的。
一邊罵一邊沒忘看賀山,後者沒站穩,絆了一下,這會正坐地上,一隻手往後撐着,仰頭神色不明地看他。
這眼神看得梁樹心裡突突跳。
梁樹說着“摔不死你”,一邊又走過去想把賀山從地上拽起來。剛要用力,突然想着賀山這隻胳膊似乎還沒好全。
梁樹心裡刷的一下就涼了,趕緊換了個動作把賀山從地上撈起來:“你沒事吧。”
賀山皺眉看了他一眼:“有點疼。”
梁樹把人往沙發帶:“行了,你别這麼動彈了,消停點兒吧。”
賀山拽住他:“蛋糕。”
梁樹把手抽出來:“行,我去給你切一塊。”
梁樹沒走兩步就被賀山拉住,心裡哀嚎了一句“又來”,礙着賀山的胳膊沒敢有太大動作,順着賀山動作靠過去,隻是手上一直抵着他,兩人之間還保持了一點距離。
“梁樹。”賀山叫他的名字。
梁樹無語:“又怎麼了?”
“我可以親你麼。”賀山問。
梁樹更用力地推他:“不行。”
賀山又問了一遍。
梁樹看着他的眼睛,松了點勁兒:“不。”
賀山又問了一遍。
梁樹皺眉:“你再問一百遍也是不行。”
賀山思考了一下:“問第一百零一遍,可以親你麼。”
梁樹說:“有病,你不是親過了麼,問個屁啊。”
賀山點頭:“對。”
說完這句,沒管梁樹什麼表情,直接啃上去。這回梁樹沒動,隻注意着不碰到賀山的胳膊。
賀山起身:“閉眼。”
梁樹不屑地看他:“管得還挺寬。”
賀山騰出手捂住梁樹的眼睛,接着俯下身。
梁樹覺着賀山要把身上所有重量都壓自己身上了,雖說自己和賀山吻技半斤八兩,但還是沒忍住心裡罵了一句,吻技稀爛,接個吻都接不明白。
這人手上還不老實,順着衣擺就伸了進去,凍得梁樹一激靈。梁樹睜眼想把賀山的手扒拉出去,但眼睛被捂着,連個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