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們又起哄,孔峻熙把注意力轉移到擺弄點歌台的人那裡,沒再理身邊起哄的猴們,他确實沒有多喜歡瑗瑗,但她是他後援會裡非常有用的一員大将,目前還容不得别人貶辱,否則就是在踩他本人的臉。
這群人裡屬他咖位最大,其他人不敢不給面子,聞言都收了話口順着他給的台階嘻嘻哈哈擠去了點歌台。有一些觊觎着孔峻熙身邊的位置才來這個聚會的女孩不服氣地瞪着衛生間的玻璃門,不明白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尤若瑗憑什麼待在孔峻熙身邊,這裡面也包括了剛才說話的那個女孩子,這些女孩子又被男生們呼啦啦一把盡數攬去了點歌台或者别的角落裡。
開玩笑,孔哥都放話了還敢盯着他的妞兒,那是自毀前路。男生們在這方面都很有眼色,帶走那些眼裡帶針的女孩子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好。
跟孔峻熙相處久了,一些熟面孔都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他私下裡的為人,哪怕不在同一家公司,惹得孔峻熙不高興的話,隻要人沒離開這個國家,他就有無數種辦法揉碎你的前途,再踩一腳,在上面吐口唾沫。
孔峻熙是個很可怕的人,人品可沒有外表那麼養眼,很多臉熟的男生知道這件事,但是卻不敢說,隻能盡可能管住其他人不惹怒他。
“孔哥,歌快開了,第一首你來唱!”
一個男生很機靈地把麥克風丢向孔峻熙,也不怕這個矜貴的小家夥會一個想不開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到時候叫他們用萬兩紙币來賠。
孔峻熙動也不動,他身邊的男生一擡手接住麥,獻寶一樣遞給他。被衆人用看不見的手捧着的孔峻熙得意地摸了摸手裡的麥,他細長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住,歐式的大雙眼皮給垂覆的睑增加了幾分魅惑,精緻的模樣看得周圍幾個人,包括男生在内眼睛都忍不住直了。
其實他也覺得尤若瑗很蠢,撕下面子給他當鞋墊子用,明知道他沒把她當回事還巴巴地往上送,而且她今天穿的那雙磚醜死了,看起來又笨又重,一點都不性感。這次帶她出來他感覺怪丢人的,虧自己還特意強調了要她穿得好看點。
誰知道她理解的好看那麼抽象。
但就算再嫌棄那個蠢貨,既然帶出來了,他就得裝裝樣子,把這顆棋子的價值發揮一下。他瞄了一眼周圍衆星捧月般圍着他的人們,其中大多數是男生,在這些上不了台面的男生中間,一些課本上不贊同的東西都是他們所崇拜和追求的,比如誰的妞兒更聽話、更漂亮、更有料。
而一旦利用好原本微不足道的東西,比如說尤若瑗這種人,讓這幫喽啰開始崇拜他,他在這座城市裡的私人信息網絡就結成了,幹娛樂這行,信息迅捷非常重要,而要讓這幫老鼠崇拜他,他自身既要融合進老鼠群裡,又要顯得比老鼠高級,讓他們認同他的身份是“同夥”的同時,又崇拜着羨慕着他,卻不至于到嫉妒的程度。
長此以往,老鼠們就會願意為了他這個鼠群裡的“貴族”一次次鞍前馬後的奔走,甚至會在他遇到麻煩的時候出面頂風波,因為他與老鼠們“不同”,平時表現得比他們所有人都要義氣善良。
人都是感情動物,會崇尚好的東西,所以掌握混混和老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隻皮毛看起來比其它老鼠要光滑一些的老鼠,你不能脫離老鼠的身份,但是要比他們看着高貴上一些。
孔峻熙私下裡研究了很多心理學方面的東西,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帶着目的,除非他再也不用這麼小心維持也能賺到錢,縱使丢了幾十萬粉絲也不擔心事業會受損的時候才可以放縱。
他的目的就是更紅,更紅——紅到再也沒人敢像以前那樣不拿他當人看。
衛生間裡,尤若瑗熟練地掏出手機,她打開一個特殊的攝影軟件,關了衛生間的燈把整個衛生間用攝像頭掃描了一遍,沒看見屏幕上提示有監控和監聽之類的信号源紅點,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該死的,他們居然給我那麼大一瓶酒,而且味道那麼奇怪。”
尤若瑗重新打開燈,她捂着肚子掀開馬桶想趕快處理一下,馬桶裡有一隻紙杯,像烏篷小船一樣飄在裡面,而且看紙杯的形狀明顯是被用過的。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踩開旁邊的紙簍桶,果然,裡面也有一個用過的一次性紙杯,而且杯子裡還沾着黃黃的尿液,熟悉的臭味從裡面散發出來。
“嘔……”
她掉過頭,胃裡的東西一股腦全湧了出來,讓她本來就不舒服的腸胃更難受了,嘴巴裡不斷泛酸,臉頰也跟着難受,不過吐完之後肚子裡倒是感覺好了很多,腸道松開了,不再試圖在她身體裡擰中國結。
剛才喝啤酒的時候她确實感覺到了味道不太對勁,但沒多想,以為那個外國的小衆牌子味道就是那樣,畢竟确實有一部分人喜歡一些另辟蹊徑的東西,自由的外國這種現象尤其嚴重。
而且不管怎麼樣都有孔峻熙罩着自己呢,那幫人即使再渣滓也不敢胡來,這也是她毫不猶豫赴約的隐形原因,孔峻熙在這些人中的地位是絕對的。但是她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敢動自己,做這麼缺德的事。
“真的把老娘當成好揉捏的洋娃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