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烏拉說着,哭得更厲害了,雖然她一直在問尤若瑗怎麼辦,但是顯然因為激動的情緒作祟,沒察覺到自己壓根沒給嘴裡求助的這個人發出聲音的機會,
尤若瑗忍不住了,女孩哭得她本來就不舒服的身體痛感直接加劇,全身上下連骨細胞似乎都在顫抖着,嗡鳴着往開撕,腦子和耳朵裡更是像有無數隻帶着金屬鑽頭的蒼蠅在往裡面鑽,弄得她快要沒辦法思考,也快聽不進去她說的話了,身體追尋着本能瘋狂地往外冒汗,把她滲成了一個水人,還弄濕了床單。
女孩哭得有些歇斯底裡,徹底蓋住了尤若瑗不正常的呼吸聲。尤若瑗勉強爬起來撐在床邊,她捂着肚子,雖然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甚至都有點犯低血糖了,但是因為電話那頭的女孩在不停地哭,她無端地感覺惡心,有什麼東西在一股一股地往上翻湧,她想吐,卻因為胃裡是空的而抽得發疼,像是一隻有着尖銳指甲的魔鬼手在肚子裡掏,弄得她疼到要命,疼到渾身又冷又熱地抖,眼看就連跪着的姿勢都有些維持不住了。
哇的一聲,尤若瑗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内容模糊的物質,其中夾雜着很多紅紅的絲水,聞起來有股鐵鏽味,她的臉色因為虛弱變得更加蒼白,原來那些紅絲是血。
她閉着眼睛靜靜地待了一會兒,視覺和聽覺從混亂到什麼都看不清聽不清的狀态中逐漸恢複。那頭的女孩仍然哭個不停,像個沒有感情的哭泣娃娃,又停頓了幾分鐘後,尤若瑗深吸一口氣,忍着胃裡的劇痛感猛地抓住床單吼道:“夠了!!!”
電話那邊的女孩一哆嗦,哭聲直接被吓得噎住,尤若瑗因為這一嗓子眼看又要吐,她的臉色變得更差。感覺自己的體溫流失加劇了,趁着還有意識,她急忙說道:“都别着急,那些證據先不要發,發了就相當于變相承認了這件事,而且哥哥現在獨立運營,隻是挂名公司的事說出去對他不一定有利。”
“反黑組那邊半跟半放,安排路人姐妹在評論區去‘轉述’偶然看到的關于這件事的澄清,給哥哥刷路人緣,但是路人的數量不能多了,剩下的……等我問問哥哥再呼……呼……告訴你…們呼……”
聽見她的聲音這麼吃力,這麼虛弱,女孩終于注意到了電話另一頭的“救星”呼吸頻率不太正常,她努力收住因為尤若瑗痛苦的聲音再次溢出水的眼睛和又要開始湧動的喉嚨,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圓圓姐,你的身體嚴重的話先去看病吧,我們來負責聯系公……”
“不行!”還沒等女孩說完,尤若瑗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但随即她就因為急火攻心再次咳出幾朵血。
她簡短地安慰住電話那頭六神無主的副會長,拿起床頭的藥,連水都沒倒就搖出來幹吞了下去。
她拿起手機,想操作,但是手卻一直抖,手指一半發冷一半充血,根本不聽話。
“艹!”
尤若瑗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急忙轉變賽道,呼喊語音助手撥打孔峻熙的電話。她不喜歡聯系那個鄒助理,也沒來由地抵觸着他,尤其抵觸他靠近自己的孔峻熙。明明他對哥哥盡職盡責,但是第六感告訴尤若瑗,這個來路不明的助理不簡單,有誰會放着好好的律師工作不幹,跑來伺候别人?
畢竟私人助理這活兒,工資不穩定還容易受氣,就是現代版的奴才。
她覺得這個助理肯定有鬼,但是他一直不露出把柄,尤若瑗除了盯着這個人之外别無他法。但是後來他為了幫峻熙哥哥染黑了手,又從外層逐步獲取了一些她的信任,讓她感覺,不喜歡他或許單純是自己的錯覺在作祟。
“瑗瑗?”
孔峻熙這次依然擺身份譜,接得不快,但是好在一次性打通了,之前尤若瑗每次打他的電話都得打好幾次才有可能通,手機号昂貴得像是總統辦公室的熱線,永遠在占線。
這次是看到網上的事情之後,他在特地等她的消息,順便還想問問她的身體最近是怎麼回事,如果不行了他好及時撇開這個累贅,别哪天突然沒氣了,拖累了他的口碑。
“峻熙哥哥,剛才網上突然出現了很多誇你的營銷号,我懷疑是捧殺,羽毛們查到攪混水的是小蘑菇家的粉絲,我猜這件事有可能是維樂公司安排的,畢竟這麼大面積的通稿可不便宜。”
“還有,昨天有蘑菇粉拍到龐主管和小蘑菇他們一桌人吃飯,還拍到龐主管結完賬之後就獨自離開了,問題在于龐主管是獨自離開的,而别人都歇在了酒店。視頻串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誤會一些什麼,小蘑菇的那幫粉絲已經在用拍到的東西胡說八道了。”
“哥哥,你要小心,那個組合的粉絲因為偶像解散瘋了不少,跟狗一樣在無差别地四處咬人,現在看來你是她們首當其沖的對象。”
“我們正在反黑,但是繼續做下去會反噬到哥哥的路人緣,放任不管的話任由她們散播謠言也不行。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沒主意了,我看了大眼和某音,真實情況比羽毛們彙報的還緊迫,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