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忍不了,雖然看不明白,但怎麼看這小子都是想威脅自己,他做了這麼久的大佬,被小輩捧得套在身上的這身人皮都變成牛皮,已經帶着他飛上天了,哪能忍受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頑皮的小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試圖把他從天上扯下去。
這麼想,他簡直一點都忍不了,這也太傷他這個大前輩的面子了。
風車吱吱:說人話。
尹煜佑沒有立即回複,任東未看着那堆還在不停發過來的證據,其中照片和視頻都有,他覺得對方一個小毛崽子在跟他一介玉皇大帝玩兒欲擒故縱,但偏偏自己這個“玉皇大帝”奈何不了對面的毛猴子。
任東未居高心傲,心裡煩躁,他看着那堆證據,心裡焦急又氣極,反而生出一股樂意:小子玩兒的還挺花!
他想了想,還是拿對面正在威脅他的小毛猴子沒有辦法,他是能弄他,但那樣他自己也要傷害元氣,他可不是橫着走的孔峻熙,屬于八萬年的螃蟹修成了精,所有人都會給他自動讓路。
心裡愈發不耐煩,任東未便又發了一句:給老子說人話!TM的,你小子瞎逼逼啥呢?
對面突然停下了,整整半分鐘都沒有動靜,頂欄也不顯示在輸入消息,任東未就像個抖M一樣突然心慌,他胸膛裡外冒着虛汗:這小子該不會憋了顆原子彈要炸我吧?
然而尹煜佑隻是單純在跟身旁那個戴着耳麥嚎戰曲的兄弟說你把燈調小點,他快被曬成蝦幹了,可那兄弟聽不見,他隻好趁着回複的間隙又戳了戳他的胳膊:“哥們收着點神通,行不?兄弟快要被你給震聾了。”
身旁立馬有人補腔:“也快被曬死了,大半夜的開這麼大的燈……”
那哥們這才把剛才那副KTV麥霸的架勢往回收了收,兄弟倒是好說話,還連連點頭跟周圍道歉,解釋自己是一投入就忍不住會進入忘我的境界,忘了一切存在的類型。
世界安靜了一個角,不管别的床怎麼樣,最起碼尹煜佑這邊能消停一點了。旁邊的人們對他投來無比感激的目光,因為剛才有人被吵得已經心律不齊了。他們的神經被那些侵入性極強的變調音符當成鋼筋在彈,因為彈不動,那些頑劣的音符還用力在上面跳,導緻這些人都快瘋掉了。
因為剛才開大燈的兄弟唱歌不僅破嗓還跑調。
有人悄悄告訴尹煜佑:這兄弟直播的特點之一,就是再簡單的歌都能跑得很難聽,而且還難聽得非常有特點,能把周圍的所有人給帶成跟他一個調,跟病毒似的。
尹煜佑汗顔:帝盛這座大森林裡還真是什麼奇獸都有……
被好一頓視線和心理感激的他這才把目光收回手機上,看到屏幕的那一刹那,尹煜佑猛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因為誤觸,一直在給任東未發事先錄好的那些證據,沒看到他發了什麼消息過來。
他心裡的小人臉色唰的一白:哎呦不好,該不會把這位爺惹毛了吧?
他急忙往上翻消息,自己發信息的頻率看起來确實有威脅對面的架勢,跟頭誓要撞死南牆的小牛犢似的。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初一都闖禍了也不怕十五晚上再添一個新的,反正現在事情都變成這樣了。
尹煜佑(字符:Y的三次方):哥哥,
(雖然闖禍了,但是被林逸的戲精病毒傳染,他做人的小宗旨之一就是騷話不能斷,惡心不能停,畢竟俗話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另外你不還錢,我拿不到錢,但也要惡心死你,讓你一想到我就心慌難耐,最後還得被良心折磨着,遲早把錢還給我!)
尹煜佑的算盤打得很響,他不磨叽,立刻行動起來。
尹煜佑:哥哥,你要是不還錢,人家一介小老百姓隻好請求天公法正,把這件事抖出去了。
他說得委屈巴巴,内容卻步步兵臨城下,一點都不帶退讓的,仿佛一個拖着大刀的蘿莉死神,對面敢疏忽就是一個擡手秒。
尹煜佑:我這邊呢證據很多,你也看到了親哥哥。你要是拖着我那八百塊錢一直不還,我隻好把這些都發出去了,不過要發到哪裡嘞?!
尹煜佑:我想了想,還是發到你的賬号底下吧,我不介意費點睡覺的時間,在你的每個視頻底下都換着詞發一遍,隻要哥哥不還錢,你評論區裡的六月雪就不會停飄。
尹煜佑:哥哥,雪花飄飄,我心蕭蕭啊……
尹煜佑:哥哥,還錢!!!
尹煜佑:哦對,順便說一下,那天去找哥哥的時候,我手滑,不小心點了錄像和錄音,錄下來不少東西。
尹煜佑:哥哥,八百塊對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那是救命錢。哥哥,你工作這麼多年了,是有名氣的主播,拿着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那些救命錢逍遙,還不肯還。哥哥,我心裡苦啊,你花那些錢的時候心不痛嗎?
尹煜佑: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你這樣子,你猜她們會不會失望啊哥哥?
尹煜佑:哥哥,人家眼裡的你簡直是那種在古代騎着人民,吃着他們的血肉還一直玩樂的暴君,哥哥,你小心被武王讨伐。
風車吱吱:你饒了哥哥吧……
這位爺終于妥協了。
風車吱吱:不就是八百塊錢嘛,過陣子還你就是,現在我手頭貸了款,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