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們和老師拿她沒辦法,因為她那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扯不出園區去。
金以娜見狀隻好做主,帶着她先去診所做應急處理。
因為夏夕反抗的情緒太激烈的話,她害怕她顱内會分泌出些什麼物質,導緻傷口變嚴重,而且一直在門口糾結,沒辦法處理的傷口會發炎,腦袋上的傷可耽誤不得。
老師點了點頭,雖然是一家小診所,但是沒有相關的資格證書應該也開不起來,應急處理肯定還是能做的。需要動辄大手術的話診所醫生肯定不敢接,怎麼說也總比拖着這個傷一直耗在門口強。
診所裡那個不知道有沒有牌照的小醫生把夾子給夏夕抽了出來,壓着棉花球抽夾子的時候,夏夕疼得尖叫聲差點化成一支利箭,把房頂給戳出一個大窟窿。
之後他給夏夕檢查了一番,做了簡單的消炎,表示腦子其實和别的地方差不多,她沒有傷到顱内的器官,隻是外層破皮了,所以平時做好消炎,不要注意感染了就好,别的沒多大問題,傷口很快就能長好。
聽到醫生說自己的問題不大,夏夕感動得想哭,她慶幸地笑着,眼睛裡夾着淚花,她雙手抓着醫生的手,對跟來的那個女孩子大聲嚷嚷:“我就說吧,隻是普通的小傷口,換了個不太普通的位置而已,那不還是小傷口嗎?怎麼可能需要動刀,我就知道你是在吓唬我!”
女孩子臉上趕忙對夏夕賠笑,趁她轉過去和金以娜還有老師聊天的工夫,她擡起頭看了一圈這家診所簡陋的環境,營業執照沒有挂起來,不知道是根本就沒有,還是出于什麼原因醫生單純地沒有拿出來,就連平時在這種地方常見的錦旗,這裡也沒有。
整家診所裡,有證明性質的隻有醫生的胸口上别着的一枚寫着名字的胸卡,但是那個名字本身的真假也尚不可知。
她試着在地圖上搜了一下,地圖卻顯示園區的這個位置是一家打印店。女孩沒有多說什麼,大部分跟出來的人已經回去了,隻留下她、金以娜還有老師。
她看着剩下的這幾個人,她們對醫生的話半信半疑,但是金以娜在看了看夏夕的傷口之後卻沒有再做出什麼繼續懷疑的動作,似乎也相信了這個三無醫生的話。
至于那個老師,她壓根就沒有把夏夕的傷放在心上,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們聊着天,還玩着手機,時不時被内容逗得笑。
診所裡的氣氛安逸而不舒适。
女孩看了一眼裡間正在開藥的醫生,将目光移回心大的夏夕身上,她的傷口隻是被簡單消毒之後貼了塊醫療綿,沒有再做後續的處理,就連之前的檢查都是這個“醫生”一手拿着個小燈,一手挑起傷口,純用眼睛看的。
這也太不專業了!
她咬了咬牙,她是出于好心才送夏夕出來,雖然她平時總是欺負人,自己也不太喜歡這個仗勢欺人的家夥,但這件事畢竟弄不好就會關乎到她的性命。她家裡有醫生,更明白對于遇到危險的生命不能坐視不理這個道理。
她不放心地同自己家裡的那位醫生親戚問了一些事情之後,看了一眼診所裡的醫生還在裡間忙活着找藥,沒注意這裡,于是邊翻看着聊天記錄,邊小聲囑咐因為怕疼不敢去醫院的夏夕:“我叔叔說了,關系到頭部的傷口最好不要大意,因為弄不好就會造成顱内感染,一般到達了顱内感染的地步就很危險了。”
她擡眼看着夏夕,因為她是科普應急小知識的,新賬号沒什麼流量,所以夏夕和金以娜完全沒有把她當成一回事,夏夕也就沒有像之前故意針對沺恬伊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故意翻臉罵人,而是在認真地聽她講話。
“一個星期内最好抽空去正規的三甲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别的什麼細菌殘留在傷口裡,或者碎屑掉進肉裡沒取出來的,如果掉的比較深,還得動刀。”
夏夕吓得再次發起抖來,聲音也跟着一起帶上了波浪,“開……開顱?”
女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一搖一點差點讓夏夕吓得兩眼一翻,靈魂飄出殼。
“看具體情況和嚴重程度,不嚴重的話小拉幾刀,再拿醫用工具拈出來就行,主要是得拿專業的儀器檢查你顱内外的感染情況。”
夏夕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醫用棉,但沒敢用力,她聲音裡帶着哭腔,表情委屈哒哒的,“那不還是要開顱嗎?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就好了,隻要注意消炎就行,問題應該不大吧?我之前被紮傷也是這麼好起來的,亂開刀的話反而讓我真的變嚴重,死了怎麼辦?你負責嗎?”
眼看她又要不講理,女孩聳了聳肩膀,沒再勸。她對這個惡霸仁至義盡了,她自己不拿命當回事的話,她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和夏夕隻是碰巧在一個宿舍裡住,而且也被間接的擠兌到過。
不如說,她願意扶她出來已經是不計較她之前的惡行了,她大可以說得誇張一些,好好吓一吓這個平時隻知道借着金以娜的淫|威膨脹的白癡。
夏夕到底還是有些害怕,她帶着求助的目光看向金以娜,金以娜卻面不改色地說道:“别看我,那是你的身體,你自己做決定。”
完全沒有給任何有用的意見,冷漠得像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