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扯着人家頭發欺負的惡霸居然在教被她欺負的好人怎麼做個好人,好一出倒反天罡,賊喊捉賊的猴戲。
金以娜除了确實有點不顧她的死活之外,主要是覺得喬佳欣有龐紳勳這條通往天堂的半人寬窄路提供方便,受他蔭蔽,平時各種來錢的渠道應該不少,哪怕不至于過得發達,也肯定比一般的底層主播要好。所以來錢渠道多的話,隻留四成也夠她花了,而自己搜刮來的錢除了繳費之外,剩下的剛剛好夠消遣。
可事實是龐紳勳隻給喬佳欣随便丢了幾次廣告就再沒管她了,拿下那些廣告商都是全憑喬佳欣自己的能力優秀。除了那幾次廣告之外,那頭肥得流油的豬睡了人家,卻吝啬得再沒給過任何補償。
喬佳欣現在賺來的錢都是靠自己一直積極地和廣告商聯絡才有的,而且這種關系還極其不穩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搶走或者是被風卷跑。
如果入賬的錢被拿走六成,喬佳欣之後就幾乎要借錢生活,她要想過得好一點,隻能頂風作案,私下裡多給人化點妝收外快,而且外快還不能收得太多,不然沒人找化妝師去化妝,她這個“野生動物”很快就會暴露。
讨厭的是,給金以娜一個人化就算了,她說不讓她随便給人化妝,大概壓根不是她說的什麼為了保證自己的獨特性,無非就是為了測試她的服從性,更近一步的控制她。畢竟身為她的頭号敵人恬恬的好友,還有化妝這門技術可以免費嫖,她身上有利讓金以娜可圖。
所以如果她壓根不屑于從自己手下保證她那張臉的所謂鬼獨特性,隻是為了威懾她,那麼她身邊那夥足有十幾二十個人的太妹可就都是寄生蟲。自己被她當成狗看,那一幫“後宮佳麗”怕是都可以借勢過來白嫖技術。
而且她的化妝品好這件事一旦從金以娜嘴裡傳開,或者被懂行的人傳開,那幫吸血蟲太妹還不得都巴着她的寶貝化妝品嚯嚯……
喬佳欣無奈,隻能在選擇任命的同時歎出那唯一一口代表不甘心和反抗的氣。
她隻能在心裡寄希望于金以娜的性格真的很自私,不願意和同批的人一起,由一個化妝師的手一起變得美麗。
很多時候,事實就像佛祖的手,無形還柔軟,但是你試圖逃離的話,它輕輕一捏,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軟刀子和綢緞殺人的過程最痛,也最容易讓人窒息而亡,緩慢的折磨是來自于魔鬼的可怕撫摸。
這一次,金以娜的威脅看似軟綿綿的,完全可以不當作一回事,但是喬佳欣不是寅邊虎和耳夾,沒有任何保護自己的有效能力和勢力。
如果她不服從,在人心不可信也不可測的這個必須硬性前提條件下,“軟綿綿”的金以娜一旦告訴公司她收錢化妝,高管們再調查一下監控記錄,她因為還不上錢負債累累,再被龐紳勳親手或者間接地送到奇怪的地方去拍攝擦邊視頻,被迫下海,就是闆上釘釘的後果。
小不忍則亂大謀。
無依無靠的她隻能選擇低下頭,夾着尾巴忍氣吞聲。
金以娜看眼前的這條新晉寵物一直笑眯眯的,一點真實的反應都沒有,才猜到喬佳欣應該是戴了面具在和自己做戲,瞬間覺得乏味,于是臉上的笑容變了味道,享受的神色消逝了,随即摻了幾分戲谑和假意在裡面,讓人看着感覺好不舒服。
她的聲音也随着表情變冷了,像是嘴裡面含了冰霜,吹一口氣就能凍死人,“或者,你不喜歡碰别人穿過的衣服,或許也不喜歡這種假親密的關系,那我們就換個說法。”
她看似柔和的手一把捏住喬佳欣的下巴,卻叫喬佳欣半點都無法動彈。喬佳欣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怪力氣。
“被我看上,可是你這隻醜小鴨的榮幸!你就算是裝,也得在我面前一直笑,别讓我看到你那張喪氣臉!”
說完這句不講情面的話,金以娜就甩手走了,她的帆布鞋踏在地闆上,夾燙得筆直的紫色長發在身後飄飛甩落,如此循環往複,像一塊舞動的美麗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