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自動為她讓開一條路，莫名的，這個女孩身上的氣場冰冷、強大，哪怕這會兒樓梯上站着的大多數是男生，也沒有幾個敢惹她，就憑她那不容被忽視的氣場。

剩下那些自願cos人牆的女孩子見狀，趕忙屁颠屁颠地拿着自己的東西跟着離開了，生怕跟“大姐”拉開距離。一小群人愣是在狹窄的樓道裡走出了小妖怪頭目退場的架勢。

大部分人看看金以娜，又看看還在原地木着的兩個可憐女孩，都忍不住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

金以娜脊背挺得筆直地從他們中間走過去，她不僅眼睛沒有斜，腳腕沒有抖，就連頭發絲飛起來的弧度都沒有亂了0.1度。

她前進的步伐穩健，泰然自若得仿佛是古埃及女王和俄羅斯女帝，走道兩旁那些蒼蠅嗡嗡叫的聲音就算有些是在攻擊她，大部分也都被她還算是強大的心髒給直接過濾掉了。

她是不怕污名的，先不說她有的是手段能讓那些污名都發不去網上，就算一個不小心，“黑料”真的洩露到網上，還發酵了，她也正好可以利用那個有虛無實的“謠言”，趁着現在正紅的“惡女”風氣來炒熱自己一把。

之後隻要維持好“惡女”的形象，再持續對粉絲輸送三觀正還仗義灑脫的富裕單身女孩人設，圈到了粉，再适時的變相澄清謠言，樹立個悲慘的印象，虐一虐粉絲，這樣她在網上的地位差不多就穩了。

反正真實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她是絕對不會讓它們輕易流傳去網上的，隻有傻子才會讓自己的把柄被握在所有敵人手裡。

當然，這其中不排除她對付不了的“不可抗力”因素。

她對自己走紅這件事有必争的信心。

金以娜的拖鞋耷地聲逐漸離得遠了，一些看戲的人見主角少了一大半，正好路還空出來了，就也準備離開。喬佳欣見有人過來了，怕自己和恬恬被當作瓜主再次圍堵住，就趕忙扯了扯她拉着自己的那隻手，小聲地提醒好姐妹：“先走吧，人來了。”

恬恬卻站着不動，但也沒有甩開她的手，卻也沒有加重力度，就那麼握着。喬佳欣隻好把她往裡面的位置又帶了帶，免得一些膽子大的人趁機湊上來騷擾扒料，在人多的地方要随時預防有素質低下的讨厭人出現。

等到耳朵旁邊人們如水流般經過聲音小了很多，恬恬如木刻的神色才有了些許松動，她沒有管，也絲毫不在乎，剛才路過的人們那一張張臉上，究竟有多少雙眼睛含着怎麼樣怪異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現在，她的眼睫顫抖着，努力壓着聲音問喬佳欣：“……那是什麼錢？”

她還想裝傻，期待着喬佳欣能夠自圓其說，或者是說點好聽的欺騙一下她。

喬佳欣安靜地思考了兩秒，才低下頭，同樣壓着聲音回答道：“對不起，我缺錢……”

她的聲音很生硬，她本來沒有想低下頭的，她想着，看着恬恬的眼睛，自己說出來的話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可是她做不到，說謊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不自覺地會發軟，發虛，會害怕。是的，她沒有說實話，因為面前的這個丫頭現在太過于脆弱，已經經曆不起更大的打擊了，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主要是被金以娜威脅才做那件事的，以這個笨蛋的性格，回頭又要跟金以娜對着幹。她明明鬥不過人家，那樣做對她們兩個都不好。所以在她這麼敏感而且情緒薄弱待發的時候，她絕對不能沖動，不然就會害了她們兩個的事業，和未來。

因為牽動了重要命脈的話，恬恬就會做出傻事。雖然平時的她是理智的，處理事情也條理清晰，但這個丫頭其實不是那麼理智的人，反而從根子上非常的感情用事。否則的話，出賣了她的自己現在早就被單方面地打進了冷宮，哪裡還能有這麼好的機會跟她說話呢？

還好，她不是狠心的人。喬佳欣有些卑鄙地慶幸着。

再說了，金以娜才剛剛來挑釁過，她暫時也不想再在她們兩個人面前提那個多巴胺巫婆，那團彩色的垃圾光是想想就晦氣，會造成腦神經污染。

這幾天原本極其珍視的清白身體上所遭受的反複折磨讓原本很樂觀的沺恬伊幾乎已經要失去堅強的心壁，現在她的心才剛剛好了一點，金以娜就湊過來狠狠踩了一腳，造成了破壞，讓她之前為了開導這個傻子所做的努力幾乎功虧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