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耿耿又想哭了,他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尹煜佑這家夥相比起帝盛的其他人來說太單純了,根本沒什麼好黑的地方。
切,黑他可真沒意思,不管怎麼做,那家夥的口碑都能好轉!沒意思!沒意思……
他心裡的小人最終倔強地落下這麼一句話。
帝盛每天上演着很多這樣的風波,因此能淹沒一個人的大浪對于旁觀的人來說就是個甚至不足一提的小小插曲。寅邊虎雖然欺負人,但是不認識他的人更多,因此也就沒有引起什麼讨論的波潮。
這裡的主播,尤其是員工們都默契地保持着一個準則,隻要浪不殃及到自己,那就一定不會輕易涉足甚至是談及任何事。帝盛這片土地上植物紮根的潛規則之一就是自私至上,才能保護沒有背景的自己的安全以及飯碗。
最起碼正常的人是這樣,黃耿耿那種屬于另類和少數。
這裡的主播們沒有強硬的家世,腰杆子就通通都不硬,隻能巴望着自己的那一點點牙漏粉絲來支撐生活,行事方面謹慎得很。
而員工們雖然大多數是高管的親戚,但是親兄弟之間尚且要明算賬,他們明白自己現有的一切都是身跻高管位置的親戚給的,人家就像土皇帝,隻要一個不滿意,自個兒手頭這隻被禦賜的“鐵飯碗”就随時會被收回去。
在這裡工作的人例如洗碗工和清潔工在内,挺多都是年紀偏大的親戚,就算是監考官那些年輕一些的人,再去到外面也不一定能找到這樣福利和待遇都好的工作,而且他們多多少少都跟帝盛的黑暗擦邊挂了絲,沒辦法洗手。
而且就因為是親戚,他們知道很多帝盛内部的事,清楚這座大廈背陰面的不少事,所以不敢輕易深入沾染任何一處陰影,生怕被拖累了,搞不好還丢掉性命。
要知道,能開這樣大的公司,還用收割違約金這種平常人的良知受不了的缺德方法賺錢,那領頭的一批人就絕非心善和等閑之輩,哪怕有一層八百裡開外才能搭上線,像劉姥姥和賈家那樣疏離的親緣關系,要是去了不該去的房子裡,不小心讓鑰匙沾上血,背後的藍胡子也極有可能會六親不認地将他們推入吃人的血池當中暗殺斬裂。
人在有了一點錢之後,有一部分人容易被欲望催使,想得到更多,有如大海那樣多得數不盡的錢。那平凡普通的我們為了得到超過自己身價和認知的财富,就免不了會碰一些烏七八糟的腌臜勾當,因為黑心錢和髒錢往往來得既快又多。
這其中又有不少人容易因為三觀淺薄而輕易被之引誘,走上一條明眼覺得鋪滿了财富的物理代表符号金币,實際上每一枚金币底下都藏着炸彈的昏昏黃泉路。
不讀書的孩子是很容易涉足不歸路的,這關系到了三觀的問題。
那些腌臜的事情就像是看似美麗的罂粟果實,隻要碰了一顆,之後就再也沒辦法輕易收手了。吞食美麗是需要代價的,因為會被神懲罰,所以為之消耗的就是自己的良知和身心健康等等更加珍貴,難以複得的東西。
于是為了掩蓋那些棘手又洗不清的罪惡,人的心就會被實際惡毒的罂粟果實腐蝕,三觀認知方面錢重于人,所有的人在錢面前都成了飄零的鵝毛,在他們眼裡絲毫不值錢,人命一點都沒有财富系天。
沾了罪惡的人洗不幹淨雙手,這是不能輕易插手人間因果事務的神給渺小的人們暗中定下的懲罰,而這個懲罰是為了保護那些雙手和一顆心尚且幹淨的人。
因為罪惡如果可以被掩飾得毫無痕迹,那麼持刀的罂粟瘾君子被黑暗的饞惑引誘,會在不知不覺之間,舉刀橫流出血河無數,多少無辜的人會遭殃?
到了午飯的時候,尹煜佑和寅邊虎身上的風波已經被一小部分知情的人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連個談論的都沒有。知道的沒那個膽子,因為寅邊虎的勢力還在,不知道的也懶得去聽說這号小人物裡的小人物。
但是兩個當事人自己肯定還頭疼着,寅邊虎自不用說,他身陷輿論風波當中,負責人還懶得管他。他去找負責人,負責人隻問他要不要去找龐紳勳,又給他說了去找龐紳勳的後果,眼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向威猛的老虎一個上午被急得自顧不暇,簡直想薅秃自己的尾巴,一向帥氣的錫紙燙頭發都被撓成了草編的鳥窩。
尹煜佑這邊則是因為那些水軍賊心不死,像蟑螂一樣到處竄,跟瘋了一樣四處給他造謠,導緻他的視頻熱度跌宕起伏,那幫人鐵了心一定要給他使絆子,讓他的粉絲數目掉下去。
于是池塘一個上午忙得四處帶着螞蟻大軍給自家人辟謠,尹煜佑原本打算做下午的直播計劃,也被幹擾得親自下場了幾次,不過好在他的粉絲倒是因此一直在漲,也沒有像水軍希望的那樣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