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多好呀！”

顧鴻筝笑着看女助理：“以我的能力，再好也就這樣了，何況從年齡上來講，我已經不吃香了，還在這裡賴着幹嘛呀？不如趁還是香饽饽的時候，體面的走，人家還能記得我的好。被人掃地出門的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現在呢？休假，還是在新公司做事？”

顧鴻筝笑道：“當然是休假啦，馬上要過年了，在家忙年呢。”真是實話，昨天還幫着媽媽給家裡來了個大掃除，又去花卉市場搬了兩盆節宵花。

女助理沒再說什麼，因為電梯已經到了一樓。老闆、老闆娘、雙飛燕在車前等候，老遠就擺手打招呼。二人走到近處，顧鴻筝趕忙說：“真是不好意思，勞您二位破費。”老闆娘親切地拉着顧鴻筝的手：“哎呀，當初你進公司的時候，就像飛燕這麼大，一轉眼，飛燕也長成了你當時的年齡。她小時候，你還給她補課呢，隻不過她笨，什麼都學不好。”

顧鴻筝微笑道：“飛燕很聰明，一點就透。”

老闆道：“她要是一點就透，就不必花大價錢送到外國去讀書了。”

雙飛燕做了個鬼臉，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氣氛有些怪怪的，仿佛在場的五個人心懷鬼胎，笑裡藏刀似的。

自助餐下午兩點結束，五個人呆到最後一分鐘。顧鴻筝急匆匆地去找葉笛，湊巧中介有事也晚到，才不至于耽誤事兒。葉笛問她怎麼這麼晚，顧鴻筝扯了謊：“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堵車了。”

葉笛似乎不信：“是嗎？”

顧鴻筝點頭道：“路上發生了交通事故，誰都走不了，附近又沒有地鐵站，隻好呆在原地等。”

“你坐公交車來的？”

顧鴻筝“嗯”道：“是啊，創業初期，能省則省嘛。”

提到錢，話題自然就轉出去了。葉笛說：“這邊房租挺貴的，我正猶豫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你來晚了，中介也沒到，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重新再選。”

“既然來了，我們就看看吧。積累經驗嘛，總不能白跑這一趟。”

“中介說還得晚一會兒。”

“中介那麼忙啊，看來行市還不錯。”顧鴻筝看了看四周：“我們周圍走走，看看附近的環境，如果合适的話，也不算是白等；如果不合适的話，我們也好和中介講價錢談條件。知彼知己，不能隻聽一言堂。”

對于周圍的環境，兩個人還是頗為心動的，幾次交互眼神認為可以考慮。辦公樓、居民區，不愁沒有食客。顧鴻筝說：“看來貴有貴的理由，如果在這裡開面館，不能說賺大錢，保底是夠了，至少能糊口。”

葉笛聽了，忙說：“我就是這麼想的，别的先不說，糊口不成問題就行。你沒來的時候，我四處去打聽了，那些門頭房年租都在十幾萬以上，每個月也是保底，錢都讓房東給掙了。”

顧鴻筝想了想，說：“二層樓的門頭房，地理位置又好，交通工具齊全，如果是半裝修，我們就以舊做舊，也會省下一部分裝修費用。年租十幾萬，平均一個月一萬，再加上水電費、人工費，雜七雜八的費用，壓力确實不小。但我們可以調整一碗面的價錢，以前的薄利多銷在這裡行不通，依照這片區域，完全可以提高物價。”

“所以我說，要不就算了。”葉笛的面部表情與說話語氣不成比例，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可是如果像上次我們看得那家，房租确實便宜，卻沒有客流量，就是白送都不會有人來，得不償失呀。”

葉笛正糾結着，手機急促地響起來，是中介，話筒裡聲音嘈雜，叽裡哇啦的不知道究竟在說什麼，隐約猜測着說是房東臨時過不來了，隻能看房子不能談價錢，對方的意思是一定要當面談。顧鴻筝給葉笛打口型：“告訴他，我們今天一定要看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