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娜道:“那個盧聲也真是的,自己有家,還整天賴在這兒。”
顧清英接道:“說别人之前看看自己啊!你不也賴在我們家又吃又住的,給我們家添麻煩。”
索娜理直氣壯:“我來的時候帶水果了,你吃得時候,怎麼不說我賴呢?”這一點,索娜做得很好,天天來天天不空手。“再說了,那是我幹媽,從小到大的情分。我可以給我幹爸幹媽養老。”
顧鴻筝說:“要這麼說得話,盧聲家的情分和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索娜“哼”了一聲:“那有什麼?情意上隔着一層呢。他們家就是鄰居,我們是半個家人。”
顧鴻筝笑了:“遠親不如近鄰。我們倆姐妹小時候也是受人家恩惠的。我們爸媽上下班不方便的時候,都是盧聲奶奶照顧我們,有時候一家四口直接在人家家裡吃飯。盧聲爸媽一直在國外打工,幾年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有我們的禮物,哪怕隻有一塊兒糖,也得切開了喂到我倆嘴裡,盧聲隻能眼巴巴看着。我們照顧盧聲奶奶是應該的,而且人家祖孫倆的飯錢可是一分不少。”
索娜嘟着嘴:“我也沒空手呀,我也買水果孝敬我幹爸幹媽呀。”
顧鴻筝繼續道:“其實媽也不是真的生氣,可能就是一刹那,覺得有點委屈。我也覺得繁瑣了些,媽整天窩在廚房裡,什麼都做不了。她雖然步入老年,但依然有自己的喜好和規劃啊,不是非要圍着家庭轉的。換作是我,我也感到煩,我也會爆發。這才剛到二月中旬,天氣并不熱,可是媽的身上都浸了汗珠,幾乎是一整天泡在廚房裡,衣服都換了兩套。如果是夏天呢?”
顧清英說:“你現在不是在家嗎?”
顧鴻筝道:“我是在家,但對于廚房那一套不也是皮毛而已嘛。”
索娜偷偷瞄了一眼顧清英,兩人正好對了眼兒。顧鴻筝注意到了兩人的小動作,不露聲色繼續說道:“我和媽商量了,以後晚飯啊,怎麼省事怎麼來。我現在不工作,就和爸一起吃,盧聲奶奶的晚飯也提前;顧清英、索娜、盧聲,你們三個人的晚飯以後都是七點,過時不候。”
顧鴻筝回了屋,索娜和顧清英也回了屋,并且少見的關上了房門。
“鴻姐姐就是有魄力,雖然我不喜歡。”索娜說得咬牙切齒。“哎,你年後工作不忙嗎?下班回家的時間好準時啊,幾乎不差一分一秒。”
顧清英輕輕插上了門上的插銷,回過身來,道:“真的假的?哎喲,你還監視我啊?”
“誰監視你了?總要那麼一兩次會關注你到家的時間,就像刻意安排得一樣,分秒不差。以前可不是诶,提前的少,延後的多。這段時間有好幾次,你不到七點就進家門了。”
顧清英将索娜手裡的餅幹奪下來:“你不走嗎?都快八點了。”
索娜又将餅幹奪回來,笑嘻嘻地說:“我爸爸媽媽說了,現在天黑得早,要是懶得動,就住在清姐姐這兒了。”
“你問過你清姐姐的意見了嗎?她歡迎你住嗎?”顧清英沖索娜翻了一個白眼兒:“你真的好讨厭!”
讨厭就讨厭呗,不耽誤自己的事就行了。索娜還是留了下來,與顧清英擠在同一張單人床上。兩人都睡不着,斷斷續續說着話。索娜想到了那依和她男朋友見面的場景,簡單而又不失溫情。
“清姐姐,你沒想過結婚嗎?”
顧清英翻了個身,又從床上坐起來,開了燈,裹着被子坐在床的一端,略帶惆怅地說:“說起這個,我就納悶兒,幸好爸爸媽媽開明,都不催着我倆。娜娜,你說我和顧鴻筝差哪兒了?我倆是雙胞胎,即使是異卵雙胞胎,也是相像的,打眼兒一看也不能一下子就能分出來。我這異性緣就是比不上她,你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