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敞開着,小侍們都站在門外不敢走進去,聽着屋裡打砸的聲響,心驚膽戰,生怕砸到自己,但又不能看着不管,隻好苦口婆心勸導屋内情緒不穩定的阿烈。
“放我出去!”
阿烈踩着地上的碎片想要沖出門,被攔在外頭的侍男擋住了,他一個男人雖然受了傷,但多年來強烈的抗性讓他力氣比普通男人大多了。
幾個男人險些沒攔住他。
昨晚上阿烈跟王女在屋内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侍女不敢靠近,想幫忙也無濟于事隻能在旁邊幹看着,王女的男人她們可不敢碰。
見清月回來了衆人才松了一口氣,紛紛向清月行禮。
隻有阿烈像一頭執拗的小狼,看到她後站在原地惡狠狠地盯着,他不可能會行禮,他想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昨夜……碰了他的女人。
回憶起昨夜的香豔場景,他沒有絲毫男子的羞澀,紅着眼,怒火噴發,隻剩一股子的恨,他恨不得把這個無恥下作的女人生吞活剝了,他也恨自己像一頭待宰的羔羊,無能抵抗。
他醒來後知道帶他回來的女人是個王女,比之前把他買回家的那些狗女人身份地位都要高,從前他出逃就很不容易,如今面對這樣高的身份,他幾乎被判了死刑。
他也幾乎能想象到他往後的生活,就是像那些被關在肮髒狹窄的柴房裡,跟破布娃娃一樣每天等待主人折磨的奴隸。
五指漸漸攥緊,指尖深陷,紮破了皮膚,流出一道血痕。
他卻不知疼痛的狠狠盯着清月。
如此濃郁的恨意,清月挑了挑眉,是向着她來的,她擡步向他靠近。
阿烈披散着長發,中衣有些淩亂,幾縷發絲垂在他左眼前,透過發絲,能隐約看清他墨成黑夜的眸子,散發恨意的源頭,警惕地盯着她的動作。
另一隻握在門邊的手逐漸收緊,手背鼓起的青筋暗示着他不平靜的情緒。
清月靠近門口,他緩步後退,腳踩在碎裂的瓷片上發出聲響,清月垂眸看了過去。
他沒穿鞋,地面與部分瓷碎片上沾着血迹,定是他赤着腳踩在碎片上劃出的血,而且他還忍着痛一聲不發。
阿烈察覺到她的視線,不安地蜷縮腳趾,怒道:“你在看什麼!下流!”
她怎麼可以盯着一個男人的腳看那麼久!
清月擡頭看他,一臉莫名其妙,“我下流?”
“不許看!我,我可是個男子!”阿烈咬牙,淚水忍不住湧上眼眶,感覺受到屈辱。
“是你先光着腳。”看一眼還成她的錯了。
怪事。
“你無恥!”阿烈想把腳縮進裙擺内,可是無論怎麼藏也沒辦法完全遮住,最後也露出幾顆腳指出來。
他又氣又急。
清月尋思着在黑市的時候阿烈身上隻有一件幾乎沒法蔽體的輕紗,也不見他要死要活,今天就無意看了一眼他的腳就反應這麼激烈。
剛想說什麼,餃子生怕她口出狂言,急忙道:【宿主!别忘了這是女尊位面,一般來說要是女子看了男子的腳,就要對那個男子負責!】
【怎麼負責?】
【當然是把他娶回家。】餃子努力科普。
清月還沒想到有這茬,她眼神複雜地看向阿烈,“那我娶你?”
阿烈表情一懵,好像忘記了生氣,僅一瞬又恢複惱怒地神情,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女人都是壞的!
他隻是一個低到塵埃,不,連塵埃都比不過的奴隸,而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女,兩者之間怎麼可能會有交集!更别說她會娶他!
他想,這個女人一定是想要看他聽見那句話之後狂喜的表情,然後再惡狠狠的羞辱他,說他不配!
他看穿可這個女人的把戲,也不會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