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在清月身邊伺候了一個月才知道,字條事件那天他險些被人奪了清白,王女出現制止了悲劇的發生,還十分維護他,幫他教訓了惡人。
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很複雜。
也有幾分暗喜。
王女是不是也有點在意他?
阿烈看清月的眼神比起往常更加熾熱了。
清晨,天還未完全亮。
清月又要早起上早朝,她應了句門外的敲門聲,從床上坐起身。
墨發披散在肩上,順着背部,柔柔地垂到被子上,她穿着一身薄薄的中衣,領口稍有些淩亂,眼皮半垂,目光裡沒什麼東西,看着床角發呆。
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樣,少了幾分清冷的氣質,讓人覺得乖順。
阿烈推門看見的便是這幅畫面。
望見床上的人,他的心抑制不住砰砰跳。
不論第幾次伺候王女起床,他都像第一次那般緊張。
阿烈不敢多看,垂眸盯着地面,“王女,該洗漱更衣上朝了。”
“嗯。”
床上的人悶悶應了一聲。
她終于有了動作,掀開被子下床,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一股涼風直竄過來,她抖了抖。
“把衣裳拿來。”
阿烈忙把衣物拿來遞給她。
清月繞到屏風後換衣服,很快便出來了。
阿烈學了不少發髻的樣式,現在清月的發型都由他負責,他認真真真地給她梳頭,順滑的長發讓人愛不釋手。
半個時辰後,王府的馬車朝皇宮前進。
清月坐着昏昏欲睡,阿烈坐在旁邊,是清月讓他一起上車的。
他偷偷看清月完美的臉龐,又做賊似的收回目光。
忽然,他放在身側的手被碰了一下。
他低頭去看,一隻白皙的手貼着他的,他擡頭去看清月,她閉着眼睛,好像是不經意間碰到的。
盯了半晌也不見她有所反應。
阿烈看着那隻近在咫尺的手,心跳加速,他動了動指尖,悄悄将指尖伸進指縫,勾住她的一節手指。
一股異樣的滿足感,瞬息填滿他的心口。
-
宮門。
王府的馬車停了下來,另一側有輛馬車上前來并排。
清月跟阿烈下了馬車,另一輛馬車下來一個身穿官服的女子,模樣與女帝有三分相似。
是當今聖上的四女兒——淩遙,清月的外甥女。
原主跟外甥們都不太熟絡,不過對他們都很好,有時外出回來會給他們帶特産,若有需要幫忙也不拒絕,維持着不遠不近的關系。
淩遙主動上前來打招呼:“皇姨,早。”
清月頂着瞌睡敷衍回了聲:“早。”
“皇姨昨夜沒休息好?”
“嗯。”
早起誰能休息好!
清月有點煩躁。
清月冷淡的态度讓淩遙皺了皺眉,朝廷上不少人想要巴結她,可她這皇姨對她太過冷淡,好像并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種認知讓淩遙心生不約,但面色不顯。
她把目光移到清月身後的侍男裝扮的男子身上,那張俊美無俦的臉讓她驚滞幾息,皇姨什麼時候收了個這麼漂亮的小侍?
竟是比她收進房的侍君還要美。
觊觎的目光明目張膽地在阿烈臉上流連,阿烈倍感不适地後退兩部,将頭垂低,他不喜歡那人的目光。
“皇姨,您上哪兒找的這麼漂亮的小侍?”
淩遙望前幾步,伸手想要摸摸阿烈的臉。
阿烈眼底閃過厭惡,正糾結着要不要躲開,眼前之人的身份不低,他怕躲開了會給清月惹麻煩。
一隻手擒住淩遙罪惡的手腕,制止她的行為。
清月涼涼地掃過淩遙一眼,看見她眼裡垂涎的意味,“無可奉告,再有下次手别要了。”
淩遙揉了揉手腕,皇姨的力氣這麼大,手腕已經紅了一大片,如果剛才沒有放開,那她的手可能就要被捏斷。
皇姨好像跟以前不一樣。
“皇姨這般小氣……我見他便喜歡的緊,皇姨,我用幾個漂亮的小侍跟您換他可好?”
幾個換一個,聽起來穩賺不虧。
但是清月并不感興趣。
任務目标怎麼能用來換!
“不換。”
“皇姨,我真的挺喜歡他,您寬容大量,就讓給我吧。”
清月:“沒事就讓開,本王要上朝。”
侍者不能跟随主子進宮,她回頭跟阿烈說話:“若是覺得無聊便回府,不用等我。”
阿烈:“奴等王女下朝。”
“那到車上等。”
“是。”
清月來的時候跟了幾個侍衛,本就是用來保護阿烈的,她對侍衛道:“你們負責保護阿烈,若是有人對他不敬,不論身份打一頓,本王來兜底。”
清月沒有控制音量,淩遙在一旁也聽到了,明顯是針對她的!
淩遙臉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剛想跟清月說什麼,清月沒看她一眼,直接跟她擦肩而過,走進皇宮。
淩遙瞪了一眼清月的背影,又頗為不甘心地看向七王府的馬車,馬車外站着幾個侍衛,把馬車保護得很好。
不過是一個小侍,看得那麼緊做什麼!
她氣得甩袖子,轉身也走進皇宮。
-
下朝的時候,清月回到停在宮門的馬車,見阿烈在裡頭。
端坐着,有些拘謹,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了。
在他身邊坐下,把外面的寒意一并帶了進來,阿烈主動把暖袋遞給她。
“王女,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