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叔,師父,我宗掌門皆修斷情道,怎麼,你說斷情道修不成,難道他們沒有修成?”
橫刀宗自掌門衛羁有成後,以下多修斷情道,聞人勿言這一句,确實碰到了他們的逆鱗。
就連場外的鐘勘都氣壞了:“上任竊天道怎麼找了這麼個娃娃,這種事,這娃娃肯定不行啊,看來算師一道,是要徹底絕了。”
就是橫刀宗生氣成這樣,聞人勿言毫不為所動:“斷情道,根據我看話本子的經驗,遇見小師弟千萬小心,輕易破你道心,還會黑化關小黑屋。”
“當然大師兄也要警惕,他要是比你修為高,你這輩子都可能打不過他了。”
“還有你的宿敵,千萬也要小心,不管你是打還是不打,他都容易變态。”
“哎,斷情道道侶多得都快舉辦集體合籍大典了,千萬小心啊,啊,大典上搶道侶的也不少見啊。”
謝如是一雙綠眼睛聽得一愣一愣的。
場外,衆人長老也悄悄看向了鐘勘,怎麼覺得,他說的這些,好像能跟橫刀宗一些事對上呢?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觀衆更是早就八卦出了天。
鐘勘咬牙死撐:“沒有的事,一個毛孩子,他懂什麼斷情道!”
聞人勿言最後來了一句:“當然,還有師尊,如果師尊跟你是一樣修斷情道的,那最是要小心了。”
謝如是聽完,一雙眼睛精準掃向橫刀宗裡一個男弟子,然後又落在了秦傲天身上,被看的人都同時感覺渾身一寒。
不過謝如是依舊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拔刀就從門邊挨個砍了過去,打得整個營地鬼哭狼嚎:“師姐,你幹什麼啊!我沒得罪你啊!”
就連到了秦傲天,她也沒有半點猶豫,兩刀眼也不眨就劈下去了,秦傲天好不容易恢複點的臉色瞬間再次青白,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謝如是冷着一張臉,揮刀:“犯我道心者,上生死台,殺!”然後繼續朝下一個追了過去。
關山捂着疼痛的腰腿艱難追在後面:“祖宗,可消停點吧!”
衆人:“……”
不是,這就是你思考半天思考出的結果?這就是妖的思維嗎?之前聞人勿言說妖怎麼樣怎麼樣他們還不以為意,現在确實是見識到了。
一堆客人倒是幸免于難,但是他們看着這一營地雞飛狗跳,誰也不敢離開火堆半步,生怕少了點火,謝如是看不清誤傷了人。
這一晚上,他們真的是來做客的嗎?
也就聞人勿言的烤紅薯熟了,剝開吃得可香甜,衆人不禁有些羨慕,等等,他就是罪魁禍首啊!
章樓坐了會兒,一邊的秦傲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實在怕秦傲天真的出事,冒險過去又給看了看,灌了點藥。
周葵也擔憂,跟過去看了眼。
秦傲天吃了藥,總算恢複過來了,至少能重新說話了。
可他一睜眼,一看見周葵,就拉着周葵小聲絮絮叨叨:“她打我?她竟然打我!周葵她怎麼能這樣!師妹之前就算再怎麼樣,從來沒有打過我,她變了,她竟然對我動手了,這難道就是系統之前提到過的叛逆期?你知道防沉迷,應該也知道叛逆期吧?”
周葵實在後悔過來的自己。
秦傲天看起來是真的傷心:“師妹真的好難管,我說話她好多時候隻能聽進去一半,她也太難懂啦,我好難,”一開話匣子就沒完沒了,傷心事越來越多,“可我自己都還是個未成年啊,好希望早點十八歲,這樣我就不用晚上睡覺了。”
周葵實在很想跟他說,咱們還沒到這種可以談閨房小話的關系啊,這些話是她該聽的嗎?
實在不行,他們還是做敵人吧!
周葵在那裡痛苦被秦傲天纏着說傷心事,謝如是就在周圍大殺特殺,終于謝如是消停了,走回來,秦傲天的話也趕緊戛然而止。
關山焦頭爛額跑過來,帶上幾個還算堅強的同門,扛起秦傲天就跑:“啊,各位對不住,今晚就這樣吧,不早了,咱們趕緊回營帳睡吧,各位早點休息,明天見。”
一瞬間,周圍到處都是橫刀宗衆人往營帳跑的身影。
周葵他們一眨眼,周圍已經走得幹幹淨淨,一瞬間讓他們懷疑,這個營地,是不是從頭到尾都隻有他們這群人。
周葵僵硬半天,穩住自己的表情:“咱們……也去睡吧?”
大家紛紛尴尬點頭:“是該睡了。”
“不早了,都走吧。”
一堆人趕緊朝着剩下幾頂帳子走去,一會兒也散了個幹淨。
周葵也分到一個帳子,就是她剛進去躺下,疲憊地閉眼,帳子刷拉被人打開,一匹謝如是輕巧落了進來。
謝如是臉上是一晚上都沒見的歡快:“終于散場了,正好你也沒睡,咱們一起去打獵吧?”
周葵一瞬間理解了某位名叫懷民的前輩的心情。
周葵很想拒絕,不過她根本沒有理由拒絕,隻要她沒有失憶,她就記得,這個邀請是她先提出的。
周葵痛苦站起來,含淚悲壯背劍:“走。”
謝如是一瞬間變成大狼,載着周葵沖入了夜裡。
她跑得前所未有地快樂。
周葵就此跟着謝如是一起消失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她和謝如是抱着沉甸甸的乾坤袋心滿意足回來的。
謝如是沒變回人樣,繞着周葵蹭了一圈,叼了一撮尾巴毛給周葵,周葵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鄭重收好:“我會保管好的。”
謝如是甩甩尾巴,一下子竄到角落去了,周葵往過一瞄,發現謝如是就地一趴,眼睛一閉,就瞬間睡着了。
這頭狼妖,還真的跟她的名字一樣,大凡世界莫如是,打獵睡覺懶得知。
不過,她喜歡這個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