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明時雨笑了笑,“但是相對那裡,本夫人更喜歡這。”她伸手撫摸着那上等絲綢被,“我想見識見識,王爺一向珍視的淩寒閣的魅力,安公公要是不介意的話,那便一同歇息了吧。”他言語捉弄,幾分萬位挂在上揚的嘴角。
安古嗤笑,“你不介意,可灑家介意。指不定你再來抓着灑家喊個非禮,那灑家豈不是得不償失。”
“喲,本夫人都纡尊降貴了,還擡這麼高的身價。你不要便罷了,本夫人要歇息了,太晚入睡對皮膚不好,本夫人不習慣休息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盯着,安公公自便吧。”明時雨躺回床上,舒服地嘤咛了一聲。
安古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便要轉身。
于哪栖身又有何妨,隻是對于這個變化多端的明時雨,她有些哭笑不得。
“對了,最好找個時候把你腦子裡那先入為主的觀念去除,本夫人可不是那種人。”明時雨側了個身,嘟囔道。
安古淡淡一笑,是與不是,時間沉澱,往後自會揭曉,她又何須挂意。
微風掃過蓮台,惹得朵朵白蓮花枝亂顫。
幾個女人被囚禁在一起,無非就是為了一個男人争風吃醋。安古着幾個時日被彌荷宮的小主們傳喚到腿都發軟了,這個要主意,那個要機會,另一個又要怎麼個“自相殘殺”好順勢上位……她在多個小主們之間穿梭,忙得焦頭爛額,這才得出一個感慨,在女人堆中當奴才當真不好當!一會兒要慰問這個,一會兒又要安撫那個。不過也是,然王自從收了蕭碧之,便再無動靜。也難怪,太過于平靜的日子會讓另外幾個女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個芳心難耐,巴不得跑出去送死。
他又在玩什麼把戲,當真不好女色麼?還是有那方面的缺陷?要不上次她也不會陰錯陽差地中了蕭碧之的媚.藥。
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個女子上面,實在不妥。她也不指望這幾個女人可以抓住那個惡魔的心。
看來讓他一嘗失去摯愛的計劃不可行。還是先找個時間,見一見情妹,探探她的情況為緊要。
入夜,空氣中飄蕩着幾分醉人肅殺的孤寂。
安古确認淩寒閣與西廂房毫無動靜之後,自寝閣的後窗飛身出去,她一路娴熟,過不了一會兒就來到了情花殿。
情花殿内還燃着微弱的燭火,安古在附近停留了許久。
情妹一向怕黑,這個習慣延續到至今嗎?
她身手敏捷地貼近情花殿,确保大部分人都休息之後,安古側身打開古情刹的窗門,閃身而入。
情妹,我來了。
安古摸索着瞧瞧靠近古情刹休息的地方,心裡想到欲達到的目的,有些微微的激動。
“情妹……為兄來看你了。”安古輕輕喚道。
沒有得到回應,安古再次靠近喚道:“情妹?”
寬大的雕花床上,布滿圖騰的華美床幔密密地放下,遮住裡面的景象。
情妹睡得如此沉麼?安古低眸,按道理來說,在之前看到她給的紙條之後,她應該會時刻警惕,等待着她的到來才對,難道……
情妹此刻不在情花殿?
正當安古欲再靠近探尋的時候,一聲嘤咛聲響起,使她的腳步停留在床對面的圓桌旁。
“誰?”仿佛剛剛入睡複而被打擾的聲音,有些不滿。
“情妹,”安古抑制着興奮的心情,“是我,古争!”安古欲提起腳步,古情刹已先她一步和衣掩幔而出。
她一臉惺忪,伴着三分清醒地看着安古,向前走了幾步,打量道:“古争?那紙條便是你寫給我的?”
“不錯。”
她秦起雙眉,一張美豔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随手抓起挂在一旁的外衣披上,她深思了一會兒,“可我依稀記得家兄面貌,即便是長大後,也絕非會是你這番模樣。說!你究竟有何目的,竟敢未蒙面便擅闖此地!”
“宮中生活非人一般,區區面貌又怎會是一朝之夕可改。歲月無常,偏生如此。罷了,不過是副臭皮囊而已。”安古閉眸感慨,“此生還能再見到你,為兄已經知足。”
生成這副模樣,當真令她大感意外,但同時也省了她一些擔憂。
古情刹曉之以理地點點頭,“可,你又有何證明。”
“你腰間胎記。”
“腰間胎記?”厭惡鄙夷的神色劃過,“指不定便是那日被你偷窺,不可信服于人。”古情刹當即一口否決,若非個中原因,她鐵定當場與她這個名義上的兄長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