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真正想要的......”
“夫君自然是清楚,”她側眸看了一眼小窕,“你先下去。”待小窕關門退下,慕容寶兒才道,“當今國主身體硬朗,太子文武雙全,聖寵不衰又深得朝臣喜愛,在朝野之中握有實權。夫君若要鬥過太子必然不易,所以便想到了天籁之國求親,此番确實為不失遠見的一計。太子若要動你,還需得從長計議。”
“為何你能看得如此清透?”見她說了那麼多,司馬逸鋒亦不再隐藏自己的野心,走向前扶着慕容寶兒,讓她從新坐回床上。
“知己,知彼。”見他态度回轉,慕容寶兒心下微微一暖,卻也明白與他之間不過隻是利益牽扯,嘴角淡淡一抽,“夫君莫怪妾身心機沉,身為皇室之人,這一點點心思還是該有的。但夫君放心,夫為天,這道理妾身一開始便明了。這點小心思,隻會用在夫君對手的身上......”但倘若負了她,那就另當别論了!
面對城府極深的司馬逸鋒,知道了身邊的女人有此心機,明說了倒好,若是一個勁不知伸屈,她接下來的日子未必好過。她不過是想讓他不覺後悔,能娶到她,未必就是不好!雖然她在宮中地位飄渺,并無飄飄貌美,可她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慕容寶兒眼中那抹忽轉的柔情,司馬逸鋒恍然一笑。她孤身一人來到他随風國,不視他為天她又能如何?現在這世上除了他是她的依靠,什麼也沒有。
“不是妾身潑夫君冷水,說實話,就算夫君娶到了飄飄,仍舊娶不回她的心。”
聽聞此話司馬逸鋒面色一變,怒而起身背對着慕容寶兒。
未說此話之前,她便知道了他會應有的反應,可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暫亂麻,此刻對她來說才是更好的決策!這刀是她舉的,讓他恨她一時,好過那無故的裂縫一世!夾在他們裂縫之間的慕容飄飄,她必須剔除!
“不瞞夫君,飄飄自小便傾慕然王也覓,閨房之中挂的是他的畫像,這是宮内秘而不宣的事實。如今她如願以償,又怎會還想朝思暮想。”
此話猶如冰川之刃,一刀紮在司馬逸鋒那身為七尺男兒的身上,頓時怔在原地。哈,原來是天下男子所妄想,卻不知原來第一美人早已心有所屬不願嫁!
“我了解夫君心中的失落之感,可夫君有想過?美人,豈會有江山來得重要?隻要擁有了天下,夫君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江山!天下!!這四個字振奮着司馬逸鋒那顆野心勃勃的雄心!是啊!美人算什麼!!
司馬逸鋒淡淡垂眸,轉身走向那抹跟着他起身的身影,勾住她細嫩的下颚,注視着她的雙眸,輕輕呵着熱氣,“你可舍得将本王分享于他人?”
“不想,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隻要是夫君所喜,妾身便會愛屋及烏......”
“你可真是個明朗清透的人兒......”錦被掉落,揉褶在那一片春色當中。
西軒城--修羅宮
“咝......”然王自醉夢之中醒來,大掌扶額,俊秀的眉宇輕蹙,完全一副宿醉剛醒,難受的模樣。
他未記得自己如何回到西廂房,隻記得,夢中依稀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然王定了定神,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滿地胡亂的衣裳,是他自己的。
看來,醉得不輕,果然隻是夢一場。
夢中女子那光潔的肌膚,絲滑之中帶着粗澀,卻令他欲罷不能......然王微微斂眸,共赴巫山之時,腰間似有一朵盛開的花......
然王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曲起一腿單手撐着額頭,目光所及之處,勾起那顆敏感的心。
他猛然将錦被一掀,緞滑如絲的錦墊之上,幾點早已幹竭的暗紅赫然躺在那裡。
冷然的眸光一沉,似有暗潮湧動。
他拿下左耳廓上戴着的,隻有一節小指長,雕飾精美的飛鳳銀質飾物放在嘴邊一吹。乍聽之下并無任何聲響,但不待多時,夜櫻便出現在他面前,低首恭敬道,“王爺。”
“安排下去,查遍王宮之内所有女子,若有發現腰間類似花開胎記,讓他們呈報上來,記得,一個都不能漏掉。”
“是,王爺。”
幽暗清寒的眸光在夜櫻消失後,淡淡地落在了地上那個檀香爐上。
古情刹早早便起了身,坐在膳桌前慢悠悠地用着早膳。嘴角邊淺淺地漾着笑意,她真想看看安古那驚恐的雙眸。
“夫人,奴婢聽聞那新王妃美名在外貌若天仙,才新婚頭一晚便讓王爺長夜糾纏依依不舍,直到日上三竿了,那守房的奴婢才見到他們那甜蜜的身影。以往王爺可不曾如此晚才起床的......”一大早的,古情刹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事情,可越是不想聽,卻越不能逃避。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掉安古,她可是最大的絆腳石,隻要有她在,她什麼事情都無法做。
“再美麗的花,總會有凋謝的那一天,能留得住青山常駐的,隻有陽光......”要論美貌,她也不輸人。隻不過,新王妃多了她一份顯赫尊貴的身份,自然而然,吹捧的人多了,那所謂的國色天香便能與天仙比拟了。
古情刹放下調羹,用方巾輕輕地擦了擦紅唇,蹙眉道,“怎麼,派去守着的人還沒回禀嗎?”
小蝶低首皺眉道,“還沒有,夫人。”
“怎麼回事?”
“要不......奴婢拐過去偷偷瞧下?”小蝶擡眸試探地問道。
古情刹正要應允,隻見一個丫鬟匆匆趕了進來,恭敬道,“啟禀夫人,夜櫻姑姑手下的丫鬟求見。”
夜櫻?她的人突然來做什麼?
古情刹美眸一轉,面色疑惑,“可有說何事?”
“說是要檢查一下夫人的身子,隻需耽誤一點點的時辰。”
“好端端的為何要檢查身子?是誰的命令?”這無緣無故的,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奴婢不清楚,聽聞是說不止夫人的,稍後奴婢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