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我要一寸一寸地将你們的皮肉割下,好賠償你們對我的傲慢無禮。”
子涵再也忍不住,回怼道:“臭不要臉,偷了山神娘娘的東西,還大言不慚!”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本就是我的東西,我拿了又如何?你們兩個蝼蟻一個也别想走。”
話畢,他以指為劍,操控着劍陣,向二人齊齊發射。無數帶着金色尾巴的劍刃猶如流星,劃破黑暗的空間。
山上開始下起暴雨,将幾人的衣衫盡數打濕,李狗蛋依然挺立在前,與白衣男子劍拔弩張地對峙着。
也不知道這一次,李狗蛋能不能抵擋住他的強勢攻擊。子涵躲在李狗蛋身後,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冰雨淋濕了身體而感到寒涼。
劍光的照耀中,子涵眼尖地發現了那人的破綻。
“公子,他剛剛是不是晃了一下,他是不是在硬撐?不然他剛開始為什麼不直接出手把我們秒了?”
李狗蛋一臉淡定,“三、二、一。”
“什麼?”子涵踮起腳尖,越過李狗蛋的肩膀朝前觀望。
白衣男子果真沒忍住,噴出一口鮮血,遮臉的白紗上好似綻放出一大朵妖冶的紅花。他撐不住劍陣,擡手收回巨劍,扶着胸口,踉跄着腳步,準備禦劍離開。
見勢,李狗蛋淩空而起,緊追不舍,“把鎮山石還回去!不然别想走。”
他無物可禦,白衣男子很快就将他甩開一截。李狗蛋急忙運轉靈力,朝他腳下甩出一個火球。
男子身形一晃,從身上掉落下一個什麼東西。他已是強弩之末,反正鎮山石他也用不着了,于是他朝身後的李狗蛋抛出鎮山石,“滾。”
見他終于交出鎮山石,李狗蛋也不想與他繼續糾纏下去。子涵遠遠看到這一切,趕緊上前查看。
這就是鎮山石嗎?看起來與普通石頭也并無分别。子涵将鵝卵石形狀的鎮山石捧在手裡,粗略看了一眼。
子涵猛然想起什麼,跑到剛才掉落物品的地方,在枯草叢中翻來覆去,果真找到一把造型奇特的斧頭。
果然打架就容易爆裝備,這樣也勉強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她将死沉的斧頭交給李狗蛋:“這是剛才那人身上掉下來的,公子你收着吧。或許以後能派上用場。”
他剛想說,我要這破斧頭有何用?再仔細觀賞一番,發現這斧頭看似古樸,實則暗含力量,竟然是一把靈器!這在他們封閉的豆城裡是絕不可能存在的,就連李狗蛋也隻是在父親留下的書籍中見過。
沒有采到救命的回魂草,李狗蛋不想輕言放棄。他就地盤腿而坐,運轉靈氣,試圖感受山神的氣息,即使隻剩下一絲微弱的氣息,還是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在識海中與山神溝通,“山神娘娘,怎樣才能助你恢複神力?”
子涵隻見李狗蛋閉着眼,仿佛夢遊一般朝前走着。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子涵怕他掉下山崖摔死,趕緊上前跟着。
走到一處極為隐蔽的山洞,李狗蛋才停下來。子涵擡頭四處張望,原本應當青蔥翠綠的環境,短短幾個時辰就變得衰敗不堪,“這就是山神娘娘的居處嗎?”
“噓。”李狗蛋輕聲道。他自顧一臉虔誠地對着山洞行跪拜大禮。
子涵也學着他的樣子一起跪拜下去,“山神娘娘保佑。”
禮畢,李狗蛋運轉靈力将鎮山石懸于半空,希望山神能夠借助自己的力量再次與鎮山石合二為一。
嘗試幾次,屢屢失敗,李狗蛋語氣絕望,“那個賤人!居然把鎮山石的力量全部吸收了。”
“那會怎麼樣?能不能找他把力量還回來?”子涵不解。
“沒用的,山神娘娘快要消散了,她不能再庇佑豆城了,不久之後,豆城可能将要覆滅,所以她指引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
如何離開豆城,這是個問題。生活在豆城裡面的人永遠無法走出去。
豆城人的祖先沒有記憶,就像是憑空出現,他們共同建立了城邦,成立了村落。這裡沒有統治者,隻有金錢和利益。
有人說,豆城人的祖先是犯了錯的神仙,被貶到此處受罰,生生世世不得離開。
李狗蛋對此言論嗤之以鼻,他天賦異禀,憑着父親留下的零星書籍,自學成才,窺得一絲機緣,成了豆城唯一的修士。
他并不想幹出什麼驚天偉業,隻想守着自家宅院和娘親一起共度餘生,再順道研究一下自己感興趣的修煉,可偏偏事與願違。
這還是子涵第一次站在山巅俯瞰豆城,“這是醉魚坊,這是福悅樓,這是?這是咱們家!”子涵指着城裡的建築,突然驚呼,“卧槽,咱家着火了公子!”
“我們家在對面街上……出來半天也該回家了。”
說完,子涵突然被他一把撈起,“啊啊啊,你起飛之前能不能先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