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處,司遙忍不住渾身一顫,身體瞬間繃緊了。
“低……低血糖。”她說着,随後用意識在異能手環中探索着……
——該死!沒帶糖。
暈眩感越來越嚴重,四肢百骸的力氣被一點點抽離,她難受到了極點。
兩人的呼吸錯落交聞着,少女的氣息不小心噴到了祁淵的手指上,他的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司遙瞥見了,羞恥心促使她下意識想要離開。
祁淵抿着唇,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手臂環得更緊了,兩人剛剛拉開的距離再度拉近。
“别動。”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着。
同時将手伸進口袋裡,片刻後,拿出兩顆小小的小白兔奶糖。
司遙有些錯愕:“你……”
“張嘴。”祁淵低語道。
司遙低下眸,猶豫片刻後,張開了嘴。
甜到有些發膩的糖果被塞進了她的嘴巴裡,入口即化。
身後溫熱的體溫抵禦着洞穴陰濕的寒氣,讓司遙漸漸放松了身體。
等到不适感消失後,她從祁淵懷中爬起來。
“謝謝你。”
祁淵沒有說話,也站了起來,笑着搖搖頭。
“你……”司遙看着他,小聲道:“你怎麼随身帶着糖果啊?”
“以前養過一隻小貓,經常會低血糖,所以随身帶着糖。”
司遙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貓咪也會低血糖嗎?”
祁淵點點頭。
司遙看着他手中的糖果,很不理解:“那貓咪低血糖可以吃糖果嗎?”
“是葡萄糖溶液,”祁淵輕聲解釋道,“隻是做成了糖果的樣子,裡面還加了一些牛奶和糖漿。”
“哦……”司遙抓了抓耳朵。
難怪這糖入口即化。
兩人一起向洞外走去,海風迎面吹來,司遙深吸一口氣,感覺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不少。
她指着遠處的一個方向對祁淵說:“部長他們在那裡,我們過去吧。”
話音剛落,天空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嘶鳴聲,耳邊有厲風撲過,司遙心感不妙,回眸之間看見一隻正在天空飛翔的鳥類異獸向她撲來。
司遙目光一凜,馬上反應過來對方是沖着心骨來的,她攥緊心骨,指尖冒出藍光,下一秒,異獸周圍出現無數鋒利的冰錐。
冰錐像冰雹一樣砸下來,刺進了異獸的身體裡,半空中立馬出現黑色的血舞。
鳥類異獸發出刺耳的嘶鳴聲,似乎是感覺自己走到了末路,它的眼睛變成赤紅色,張開長長的喙向她撲來。
司遙隻能向一旁閃躲,誰知腳下一滑,她重心不穩,直直地向懸崖下邊的海域墜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幾乎是在片刻之間。
同一時刻,鳥獸身上無端冒起了妖異的藍火,頃刻之間,鳥獸便被藍火焚燒殆盡。
冰冷刺骨的海水吞沒了司遙,她緊攥心骨,嗆了好幾口鹹濕的海水才掙紮着從海裡面冒出頭來。
新鮮的空氣灌進肺部,她大口大口地呼氣,同時心沉到了谷底。
她剛才所處的山洞在懸崖邊上,位于希蘭與不歸的領土交界處,懸崖下是不歸洋,整個大洋的制海權在不歸手中。
萊恩說過,決不能靠近不歸洋。
司遙收起心骨,急忙擺動着雙臂,拼盡全力向岸邊遊去,希望能在不歸艦隊發現她之前,回到懸崖上。
就在這時,嘹亮的鳴笛聲突然響起。
司遙心下一顫,不由自主地回頭望去。
浩瀚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了無數道黑色的船影,它們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接近這裡。
船體淩厲的線條刻畫出冰冷的壓迫感,船身上印着一串書寫流暢的拉丁語:Discessit。
Discessit在拉丁語中是離開的意思,
那不是普通民船或者觀光艇,而是……
——不歸軍艦!
司遙眼神一暗,心瞬間沉到了冰窖裡,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萊恩的話。
“無論如何,不要和不歸發生任何沖突。”
她擡起頭,努力看向那艘不斷逼近的軍艦,渾身止不住地戰栗。
“撲通”一聲巨響,司遙愕然回過頭,發現一道身影竟然從五十米高的懸崖上徑直跳了下來!
然後飛快地向她遊來,司遙定睛一看,發現是祁淵。
“你……”司遙嘴唇微動。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冰冷的警告聲從軍艦上傳來:
“這裡是不歸艦隊,你們已經進入不歸領海,舉起手來,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有任何攻擊意圖,我們将對你們進行無差别攻擊。”
同一時刻,無數輛轟炸機從大洋彼岸飛來,久久懸停。
冷得刺骨的海水讓司遙止不住發抖,一雙帶着些許涼意的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