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道“行了,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娶她,不過是先了解一下,實在不行再說”
謝昭攤了攤手“母妃,反正兒臣是不會娶她,一個悶頭葫蘆,看着就生厭,不過母妃如果想試探她,兒臣配合就是”
謝昭離開後,容妃歎口氣:“這孩子還是沉不住氣”
身旁的婢女道“殿下做事有自己的主見,娘娘該高興才是”
“什麼主見?不過是小孩子心性罷了”
這些,謝昭是沒聽到,出了景仁宮,他問身旁的小厮“杜旭事辦的怎麼樣了?”
小厮笑眯眯地低聲說“放心吧,殿下,都妥了”
謝昭點點頭“那就好”
陸府,陸凝前腳剛回了院裡不久,文蘭苑院裡就來了人,蔣氏讓人喚陸凝過去。
“這麼晚了,母親找女兒來是有什麼事嗎?”
文蘭苑裡,蔣氏見她去了,直言道:“方才席間,你去哪兒了?”
陸凝:“席間吃的有些多,出去了一趟,但不小心迷了路,所以沒能及時回來”
蔣氏看她面上不似作假,點了點頭,但還是說:“去之前就同你說過,去了宮裡要謹言慎行,我瞧着你席間說話時還尚可,倒是沒注意你出去了,行事怎能這麼随意?”
陸凝低頭不走心地認着錯:“女兒知錯了,下次一定記得同母親說”
半晌無話,陸凝稍稍擡頭,問:“母親,還有事情嗎?”
好一會兒,蔣氏問道:“席間,容妃說的,可是真的?”
陸凝想她說的大概是和太子的婚約一事,便道:“女兒也不清楚,幼時也沒聽母親提起過。容妃娘娘或許隻是一個戲言而已。
蔣氏道:“容妃娘娘親口說的,怎能不算數?你們私下,可有來往?”她看了陸凝一眼,目光露出一絲懷疑
她失笑道:“女兒怎麼會和容妃娘娘有交情?許是容妃娘娘今日跟大家閑話家常,無意間提及而已”
蔣氏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不過凝兒啊,若是有這樣的機會,你想不想嫁入太子府?”
陸凝瞧着她森嚴的目光,果斷搖了搖頭:“太子殿下這般人物,凝兒哪敢肖想,還請母親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
蔣氏滿意地點點頭:“是啊,天家複雜,凝兒往後還是尋個安分些的男子才靠得住”
陸凝松了口氣,道:“母親,天色已晚,女兒就不打擾了,您早些歇息”
蔣氏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
“青蘿,你說,容妃是什麼意思?”從文蘭苑裡出來,陸凝琢磨着,但始終沒琢磨出她是什麼打算。
自打陸凝記事起,她母親就沒對她提過認識宮裡的容妃,更别提和太子的那個什麼見鬼的口頭婚約這件事,前十幾年她從來沒聽過這事,現在卻突然冒出來?
青蘿糾結了半天,對青蘿說“小姐,奴婢倒是聽到些猜測,不知道該不該講”
陸凝問“你說”
“奴婢聽府裡人說,據說老太太在世時,也對早年跟着您母親身邊的老人提了一嘴,說是您和太子該有這麼一緣分,或許是有的”
“原來如此”陸凝趁着晚風走在小路上:“也許當時隻是話趕話,說到那裡就道了句玩笑話,也當不得真”
倒是回來後,讓蔣氏當了真。
不過往遠了說,若是促成了這段婚事,那陸家的地位......陸凝思緒無邊無際地想着,但落到實處,又覺得這婚事實在八竿子打不着,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還不如指望陸筠這京城才女去俘獲太子“芳心”,自己實在也是想太多了。
小路蜿蜒,走到一處轉彎處,青蘿一拍腦袋,猛然想起來“小姐,金嬷嬷還吩咐我回來記得去庫房拿一匹緞子,前些日子府裡分派下來的,奴婢差點給忘了”
“金嬷嬷還要拿那緞子給小姐做衣裳呢!”
陸凝道:“不妨事,庫房離這兒不遠,你順便去吧”
青蘿便匆匆往庫房去了。
陸凝沒打燈籠往回走,但月亮很大,照的路清清楚楚,她低着頭看地上的影子,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覺得世事無常,一個月前,她還安穩地在廬山村數着櫻桃過日子,現在竟還能攀扯上了太子。
說起來真是有些可笑,這簡直比話本子裡的故事還要離譜。
她悠哉悠哉地走到院門口,那棵茂密的槐樹底下,樹影遮住了她整個人。院裡燈火昏暗沒有掌燈,更無半個灑掃的丫頭,放眼整個陸府,她想,恐怕也就自己這裡最昏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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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金嬷嬷去了哪裡,怎麼也不掌燈?”她低聲自言自語道,剛要擡步進去,還未曾來得及開口喚人,就緊跟着覺得腦後傳來一陣劇痛,繼而眼睛一暗,就陷入了暈厥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