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有人意識到這條彈幕背後的含義,大家都在為周松然這絕妙的二殺歡慶。
這綜藝裡誰的粉絲多,那當然是周松然,觀衆裡有快一半都是他的粉絲,這時候彈幕像是巨浪排山倒海般沖過屏幕,畫面上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
演播室裡方虹和路瑾還在兢兢業業的解說剛那一次換角色刺殺的精妙,可這時候哪裡有人聽?即使不是周松然的粉絲,這時候也被他那出乎意料的一刀驚到了,不得發幾條彈幕宣洩一下嗎?
解說二人組看這架勢,也暫時停止了解說,導播把畫面切到了白皊那邊。
等到觀衆發出的彈幕終于平息,他們發現白皊已經不再在一個小範圍裡兜圈子了。但她每次進入房間也并不再取下眼鏡,也沒有再尋找線索,而是看到門就開。
彈幕裡有人忍不住問了起來,“這是在幹什麼?”
這時,用不着解說,有觀衆就給出了解答,“白皊也知道這是個逃殺遊戲了,她這是在尋求更快地遇到最後那位選手。剛才她一直在查看剩下的嘉賓還有多少,看到除了她隻剩下一個人後就開始不斷開門尋求偶遇了!”
“門都變成隻有一扇了!”
導播将迷宮的平面圖拉出來放在畫面左上角,一藍一綠兩個點分别代表了白皊和周松然。兩個點正穿過一個個房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們會動手嗎?之前看《荒島野炊》他們不是關系還可以嗎?”
“搞笑!當然會動手了,而且肯定是周松然赢。”
“白皊肯定有準備,她一間一間的開,看起來就是專門來找周松然的。”
“可是周松然已經二殺了。”
“這次不同以往,周松然沒有信息優勢了,而且他開的還是那個受限制很大的角色。”
一時間彈幕又密集起來,大家都在讨論誰會成為最終的勝者。
化妝間裡,文博正打算也發一條彈幕理智分析一下當前局勢,身後的門卻開了。她一驚,回頭一看,是陳旺!
文博立即就手足無措起來,手機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她之前設想過很多第一次和威爾·懷特說話是什麼樣,那些設想裡自己都是自信大氣的樣子。但現在那些設想全沒用了。她緊張地站起身,而陳旺看到她隻是揮了揮手,開朗一笑,“剛才用你角色的那個人是誰?周松然還是白皊?”
文博心裡的不甘一下全部湧了起來,她咬咬嘴唇,努力按捺下委屈的心情,“是周松然。”這聲音聽起來恨恨的。
“哦!我說呢……原來是他,演得還怪像的。”
“像……?像什麼!”文博的聲音突然拔高,心髒沒理由地嘭嘭直跳。
“像個小姑娘!”陳旺樂呵呵地走過來,視線移到她拿着的手機上了,“看節目呢?我也看看。”他湊到了文博身邊,哪知道她現在心髒狂跳,手都差點抖起來了。
節目裡,終于,一個房間的兩扇門同時打開,白皊和周松然相遇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動作,白皊的視野裡,一個灰色的人形保持着開門的動作,而周松然的視野裡,對面長翅膀和馬頭的角色也是相同的動作。
“終于遇到你了!”白皊先開口了,“周松然?”
回到本來角色的周松然緩緩點頭,然後他關上門,在房間裡尋尋覓覓,拿起這間辦公室裡的打印紙,抓起圓珠筆寫道:“隻有一個人……”
他寫了一半就聽見白皊說:“我知道,隻有一個人可以活着出去,可我是妖怪啊!”
白皊接着說:“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是兔子,是鳥,是各種動物。怎麼都滿足了隻有一個人的條件!所以這檔節目的目标并不是讓嘉賓相互殘殺,而是一起合作。”她向着周松然伸出手朝他走過去。
如果是别人,周松然肯定會利落地達成三殺,可這是白皊啊……
周松然沒有猶豫,丢下寫了一半的紙條,擡起一條觸手,抓住了白皊的手。
“恭喜嘉賓白皊、周松然達成出逃條件!”随着這道聲音響起,他們所在房間的屋頂正中裂開一條縫,緩緩打開。嘭嘭幾聲,上面的無人機灑下閃亮的彩色紙條。
白皊回望周松然,看到對方的影像被彩色碎紙穿過,變得有些模糊不清。白皊握住周松然影像的手,高高舉起。
化妝間裡,陳旺和文博湊在手機上,都有些唏噓,“他們居然真的一起通關了。”
“難怪白皊一直沒有攻擊任何人……”文博感歎,又奇怪地問,“她從哪裡看出來這綜藝其實是要求合作的?如果我們也意識到這一點,我們可以通關嗎?”
陳旺也不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他相信等下主持人就會問白皊這個問題,于是他試着回答文博第二個問題,“怎麼不行呢?你是個小球,我是吸血鬼,周松然是個克魯蘇觸手妖怪,反倒是白皊在劇情裡是拿的是個人類角色啊。”
文博歎息道:“除了白皊,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這檔綜藝其實不用競争,隻需要合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