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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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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發現星槎裡乖乖坐着的應星,屬于白珩的意外之喜。

她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今天是實在坐不住家了,來司辰宮找點能幹的活打發打發時間。

來的路上想起自己早年遇到的小家夥,算算時間應該已經抵達羅浮仙舟了,于是她就給應星發去消息,詢問情況。

本以為這孩子可能早就離開星槎海中樞了,事實證明,她今天和應星也有緣。

當在開啟的駕駛艙舷窗裡看到朱明的老朋友春維時,白珩驚喜不已地雙眼一亮。她偷摸靠近過去打算突然襲擊,卻在後艙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坐在舷窗邊,向坤輿台張望的年輕人沒有注意到她。記憶中的稚嫩眉眼已經長開,但仍能與幼時相串聯,尤其是那雙瑰麗而溫柔的淡紫眸。

向前近了一步,狐女笑吟吟地将胳膊搭在打開的窗框上。向打開駕駛艙隔闆,查看後艙發生了什麼的持明飛行士揮揮手:

“嗨春維!好久不見啦!”

“白珩?!”

同樣被吓一跳的男子扭過頭,看清楚來人後,不由得驚奇地睜大了眼:“你什麼時候來羅浮了?!”

話音剛剛落下,春維又迅速反應過來什麼,他轉了轉身子,看向坐在窗邊的應星,雙眼裡寫滿驚疑:“你說的狐人朋友就是白珩啊?”

應星點頭。

這是他在朱明接待使節團時候認識的第一個外舟朋友,小時候他還叫白珩阿姐,如今他個頭竄得飛快,也就直呼其名了。

而春維也沒深究這些,他朝坤輿台看過幾眼,後又收回了目光,問道:“你跟着垂虹衛出征巡獵了?”

“沒有啊,我一直在羅浮。”

白珩搖搖頭否認,繼而又喜笑顔開地說:“不過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我在這認識了兩個小家夥,就在出征隊伍裡呢!”

聽狐女一下變得親近昂揚的語氣,就猜得出她對新朋友的喜愛,但春維依舊對她的稱呼表示質疑:“小家夥?”

“出征隊伍?”

跟着複讀了一遍,應星好奇地越過白珩,偏着頭來回搜尋掃視,企圖在目前還在坤輿台的雲騎軍裡找出對應人物。

“對呀!”狐女答得歡快,耳朵都向上一揚,“是雲騎的骁衛和持明的小龍女,人應該還……唉?

油光水滑的狐尾本來還在興奮地晃動,此刻卻因主人回望的動作停頓在半空,像是被凍僵了:

“走了?”

坤輿台上人頭攢動着,挺拔地站成密集的方陣。有仙舟天人,狐耳毛絨的狐人,尖耳朵的持明。

但無論怎麼看,都沒有搜尋到所謂持明龍女的身影。

應星看到了那個如同狸奴一般的少年骁衛,卻沒找到特征明顯的龍角女持明。

衣着考究的白衣人倒是還在,正與尖耳朵的持明說些什麼,持槍的男性持明态度很恭敬,始終不曾逾越半分。

遠處的情況清晰投入視力不錯的雙眼裡,電光火石間串聯起記憶中的畫面,點亮某個角落裡曾占據大半目光的身影。

……哦,是那個人啊。

于眼中一閃便過的倉促畫面恍然浮現,輕盈而窈窕的竊藍色仿佛又翩跹着裙擺離開,像随風飛去的海浪。

應星眨了下眼,似有所感,朝還能依稀看見星槎影子的天空擡起頭。

羅浮的天很晴,溫暖得不像冬天,大概今年不會有雪,如同無休止燃燒焰火的朱明一樣。

隔了一小會兒,他輕聲開口,也不知道是在對誰回答,但目光還是眺望着蔚藍的天際:“朝那走了。”

“啊?”

沒頭沒尾的話讓白珩愣了一下,一節疑聲脫口而出。盯着那隐隐隻見一點深色的天空看了許久,她反應過來,尾巴尖抖了抖,恍然大悟:

“是說龍女去丹鼎司了吧,小應星你居然一下就認出來了?!你先前原來有見過她嗎?”

狐女向來思維跳脫,一連串問出好多難以串聯的問題屬于正常,但盡管如此,與她暌違已久的應星還是需要反應一下:

“……沒有見過,隻聽炎庭君提起幾句。況且持明龍尊如此顯眼,人皆恭謹相待,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唯一特殊的龍女系誰。”

他說這話時帶着些笑意,眉眼裡明傲滋長,确實溫和,也确實傲氣。

……

傷員人數并不算誇張,加之長生種們體質特殊,天色堪堪被傍晚濃淡暈染,岐黃署裡處理傷口的人就基本都離開了,除了被勒令住院的人。

儲藥後院的花木枯萎凋零,顯得有些冷清,換藥室裡隻剩赤桐還在收拾打理。瓶瓶罐罐被拿起放下,叮當碰出聲響。

雲吟禦水的治愈加快了很多傷員的恢複,已經有不少人如蒙大赦地回家了,隻剩零星幾人還躺在病房,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華胥。

奈何雲吟不是豐饒神力,少女隻能愛莫能助地笑笑,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幾乎把胳膊裹成粽子的雲騎士兵急得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迫切地望着她,像是在掙紮最後的救命稻草,神情苦懇:“龍女大人……!”

眼看就要扯到傷口,華胥警鈴大作,連忙眼疾手快地把他按回去,安撫道:“這幾日的藥都是辛夷老師負責調,師姐要休假了。”

“啊,多謝龍女,請龍女大人不要計較,他沒有冒犯之意。”另一邊安安分分的雲騎微微偏着腦袋,微微笑了一下,口氣溫和地解釋:

“赤桐醫士的藥向來效果極好,但我們訓練慣了,不動彈總是渾身不舒服。因此有些顧忌,還請龍女見諒。”

“丹鼎司都說醫士們藥性如其人性,師姐性子飒直,當然也不會計較這些,你們無需介懷。”

畢竟告黑狀的事早就被赤桐知道了,她自有和雲騎軍将士們相處的方式,看似是藥魔抓住刺頭狠狠刁難,實際就是嘴硬醫士和生死戰友罷了。

咆哮包紮的憤怒軍醫和抱頭不敢說話的認慫刺頭們早已成為雲騎軍内的風景,騰骁将軍都百看不厭,華胥更不會分不清的去告狀。

囑咐他們幾句後,華胥就離開了病房,留下安靜的環境讓他們修養。

少女推開走廊盡頭從來虛掩的門,走向後院。

此時的溫度已經随着西山日暮而降低,門外掙破的是已經泛紅的金芒,她看見值得嶙峋二字作稱的枝桠上挂着紅色吉祥結,密密麻麻。

鮮紅如雨絲被拉長定格在空中,華胥不禁怔在原地:

“這是……”

“這是仙舟從古國保留下來的傳統,每逢年末都會準備些紅聯福字,壓祟錢什麼。”

踩在椅子上的赤桐手裡還在捋流蘇,抽空向她看了一眼,又踮腳夠向樹枝打繩結:“我們丹鼎司也會準備些裝飾,有空幫忙去挂一下那邊,等我給你指。”

最後幾個字說的有些艱難,那是因為赤桐試圖将吉祥結往靠後的地方挂,正吃力地伸手推卡在粗糙的樹枝上絲繩。

華胥看向她指的位置,沒猶豫就幫起忙來。她輕盈臨空漂浮,拿起一堆吉祥結和小燈籠抱在手臂,往另一棵樹上裝飾。

枝頭并非寸葉不存,大概是至今不曾落雪的原因,多少還有殘留的葉片負隅頑抗着末季,欲要支撐到來年發春,再獲新生。

紅豔欲滴的顔色矚目得緊,吉祥結裡纏着細細的金線絞出花樣,輕飄飄地在樹梢飛揚。

一邊的赤桐忙完了,就拖着椅子站在她對面位置來助力。幹練女子數着手頭剩餘的裝飾,打量片刻枝節清瘦的枝桠,将燈籠挂向另一旁。

“新春休假,你有什麼打算嗎?”赤桐突然搭話,擡眼穿過紅雨濃密的枝頭看來。

華胥系繩結的動作頓了一下,搖頭回她:“沒有,我一般都和兄長在一塊,應該就是在家休息了。”

“你去拿你的玉兆了嗎?”

“……我沒來得及,打算下丹鼎司再去。”少女收斂下轉瞬即逝的不自然,在錯綜樹枝與挂飾遮掩下分外天衣無縫,“師姐你拿到了嗎?”

“我也沒來得及。”

赤桐沒發現異樣,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幹脆地從椅子上跳了下去,似乎真的隻是一句戰後的普通問詢。

雲騎軍出征前,所有私人玉兆,都會被統一放在天舶司特意開辟的偏殿裡,每一格都會顯示其主人的名字,待歸來後拿取。

如果有誰一去不回,那麼這個名氏和玉兆,就都将被供奉進十王司的因果殿裡。

而現在,華胥該去天舶司面對這場戰鬥的結果了。

赤桐今夜值最後一場班,所以不會離開丹鼎司,而全洞天最後一個離開的,就是這位龍女。

天邊滾沸烈火的夕陽漸漸沉入海面,鎮開空氣裡一片冰涼,将昏暗的薄灰色寸寸彌漫,直至眼前。司辰宮朱頂碧瓦,殿宇巍巍,還有人在其中忙碌着,人影踱錯。

取玉兆的人基本早在天色尚早時就來過了,生生捱到天光将昏時才來的,當真隻有華胥一個。

……不,或許還有一個。

腳步聲向她站定的方向踏踏跑來,動作利落而輕快。沒等她回頭,來人就先出聲叫她,像是生怕她走遠了:“龍女大人!勞煩等等我!”

那把清朗溫亮的嗓子華胥再熟悉不過,回眸望過,正是少年雙眼明璀地向她奔來。殘陽蒼涼如血,在他挺拔身姿後綻開金光,刺得她險些泛淚。

下意識閉眼緩解強光對雙眼的刺激,景元已經在這一點時間裡跑到了她跟前。少年難掩雀躍,一雙湛金的眸眼幾乎迸濺星辰,熔煉東陽。

“龍女……哎?您怎麼了?!”

“無妨,就是被光晃了。”

華胥揉了揉眼睛,将生理淚水壓在眼尾拭去,随之向他抹開一個笑:“骁衛也是來取玉兆的嗎?怎麼也這麼遲?”

“啊,正是。”景元點點頭,眼眸彎彎,“處理事情動作慢了些,所以就拖到現在了,帝弓司命垂憐,龍女又和我作伴了。”

他語氣狡黠,尾音帶着逗趣般的上揚笑意,額前碎發在雙眼和鼻梁前搖呀搖地,帶着後腦的紅發繩一同搖晃,蓬松松的。

大概他是察覺到了什麼,不知是否有意地,景元神情喜悅,對她說:“此次出征已經彙報了黃鐘系統,從援軍到我們羅浮主力,均是無一折損。”

華胥驟然停步。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她停下了,也隻是她停下了,景元還在往前走。少年骁衛眉眼帶笑,已然踏進那擺放玉兆的偏殿。

她還記得臨行前這裡是何等壯景,光線明亮的偏殿安置着數也數不清的晶石玉兆,排列齊整地組成數面高牆,密如繁星,燦如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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