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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百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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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如生的機關獅子實在太過令人震驚,消息流傳得就像過境的野火。

短短幾天,朱明而來的天才短生種以廢棄零件造出行動自如的機關巨獅一事就傳遍了全羅浮。

大街小巷裡開始流傳着這位年輕人的傳說,說書人甚至已經通過多方人脈,努力找到這位驚才絕豔的年輕工匠,打算就此撰寫新稿。

而關于短生種遭到歧視一事,更是在羅浮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引起滿舟對此事的杜絕與關注。

一時間,新犯舊仇全被揪了出來,鼻青臉腫的被押送了十王司,正中騰骁将軍下懷。

但外界喧沸如滾,幾乎人人都化作油鍋裡不斷翻湧的氣泡,随時處于将不長眼之人炸得尖銳慘叫狀态。

可處于兩大熱門議論事件中心的應星卻對此知之甚少,成日待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機巧造物。

大概是羅浮的四季系統終于知道讓寒冬天氣上班了,玄機坪今日沒有那麼好的光照,陰濃如被水洇開的丹青墨。

溫度降低至适合落雪的程度,天際淤着不濃不淡的雲,像被凍住了。陽光無法從中透射而下,将所有洞天都籠罩在莫名慵懶的淺灰裡,透出似有若無的低沉。

白珩裹了裹衣服,在冷風的嗚咽裡接連炸過一遍毛。像是有誰把摩擦數遍的鐵環從她尾巴根一路虛套到尾巴尖,引起蓬松又服帖的變化。

她穿得比往日厚了些,但明顯還是低估了今天天氣的寒冷程度。

今天就是決出百冶的日子,她特地來這裡等。諸位司砧與應星相約三日為期,照舊是以地衡司統一提供的資材為基礎,以此一決勝負。

工造司的爐火從未停歇過一分一秒,沸沸灼灼地向外傳播着熱量。格物院的門現下依舊關着,将選手和評委外的所有人,統統拒之門外。

“不行……!”

控住不住地打着哆嗦,白珩忽而低聲爆出一句铿锵否決,再擡頭時,眼神已經變得堅決。

她咬緊牙,扭頭就沖向玄機坪某艘星槎,一把拽開艙門竄了進去,快得像是劈落蒼穹的閃電,隻帶出開關艙門的短促“嘭”響。

跳入星槎艙内的那一刻,溫暖感便瞬間包裹了全身,狐女縮在駕駛座呼出一口氣,尾巴高高翹起,終于解凍成功的惬意打起擺:

“果然還是暖和點舒服啊——”

她仰着頭伸展頸椎,惬意地椅背蹭了蹭,耳朵都愉快的揚起。在她身前,顯示屏上清晰勾勒着各個洞天與路線的航向圖,其中某個不遠不近的點已經被标紅。

反正都是等啦,在星槎裡窩一會兒避避風,應星肯定贊成這點。

這樣想着,白珩在暖氣的包裹裡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細微的動響頗有節奏地隔窗入耳,朦胧不清。

但敲打在舷窗邊的聲音她聽清了,清脆,幹淨的咚咚兩響。伴随着一聲被玻璃弱化的呼喚,像是隔着薄厚不同的屏障在悶悶傳遞:

“白珩姐姐?”

“?!”

狐女立即睜開眼,動作麻利地翻起來,大尾巴在空間裡扭甩過一條弧線,她歡天喜地地趴在舷窗邊上,向外頭的少女打招呼:

“你也在這裡呀,小阿胥!”

幹淨的玻璃被降下,白珩的臉無遮無攔的被暴露在她眼前,暖融空氣貼面湧來,消去面頰上的些許冷意。

華胥揚起笑弧,輕快點頭,回答:“兄長說将軍讓我到場,我就趕緊過來了。”

“那别耽擱,快進去!”胳膊搭在窗邊,狐女連忙沖格物院的方向擺了擺,“看見應星記得幫姐姐轉告他,說我在外頭星槎上等他,麻煩你啦!”

于現在華胥與白珩的交情而言,帶句話連忙都算不上,微不足道,所以少女直接應下:“好,我一定轉達。”

“那可就拜托你啦,過年記得出來找姐姐玩呀,拜拜~”

晴藍雙眸清澈明亮,彎成弧形月牙,白珩開朗地沖她揮手道别,目送華胥朝工造司内部的建築走去。

工造司平日并不是不歡迎外來訪客,但今日情況特殊,非司部工匠皆止步玄機坪,不允許随意出入。

而決賽的格物院,更是禁止任何閑雜人等進入,若不是騰骁将軍的許可,華胥也無法在雲騎軍的保護下進入其中。

得到準許的放行後,她才終于踏入這素未謀面的工造司内部,順着雲騎士兵指的方向繼續深入這一片建築。

工造司的植物風格與她熟悉的丹鼎司不同,大概工匠們不甚樂意管理嬌貴花木,所以唯有常青綠樹點綴在洞天之内。

格物院是工匠工作設計的地方,因此存放設計圖與手稿的機關儲物櫃遍地可見,來往分派信件圖紙的機巧紅雀在軌道上按部就班。

毫無金屬材質輔助的機關拼接支撐,将整座工造司包圍在精密行動的機巧中。

它們輕靈地隔開視線内無論體積大小的物品,在結構中妥善而巧妙地安置。無處不是精妙,無處不是心思。

手邊的圍牆上垂着一樹金桂,不知是否被人刻意保護,至今也未顯露絲毫衰頹迹象。小巧玲珑的金黃花瓣成團簇擁綻放,飄出清醉香氣。

華胥本隻打算路過,畢竟騰骁發話,她不敢像和丹楓相處一般自在。剛剛打算邁步繼續前進,牆對面就傳出一陣不輕不重的響動。

“什麼人?”

月洞門下垂出一段紅色衣角,接着才順着靠近的動作顯露全部,一道高挑單薄的身影走出來,肩上還落着零星金黃小花。

在看見她時,來人淡紫雙眸瞬間睜大,驚訝顯而易見,連衣裳上的落花都沒顧着處理。

那張臉比幾日前所見要更白了,眼下的青黑也更顯濃重,但就算如此,也影響不了少年清俊的面貌。

“又見面了,應星先生。”華胥向他颔首打招呼,眼眸微彎,“看來賽事勝負已決,恭喜百冶大人。”

應星叫她恭賀得一愣,眼眸眨動幾下,他才反應過來,露出笑:“…多謝龍女,近日勞煩龍女與龍尊照拂,應星感激不盡。”

“見外了,灼律兄長将你視作弟子,照拂自己人算不得什麼,你不必如此記挂。”少女笑意溫明,眸如濃墨泛着清朦光亮,帶着不知從何而來的輕微碎戚。

“白珩姐姐托我帶話,在玄機坪的星槎上等你。”她如此轉告,聲音依然是清越平和的,“以及,兄長為你準備了慶功宴,就在長樂天。”

落水的岩石激起浪花,應星驟然擡眸,毫無防備地對上了華胥的雙眼,立即便啞然原地。

他沒見過這種顔色的眼,剔透無暇的純黑眼眸是很少見的,起碼在他的記憶裡是這樣。

有琥珀色的,棕色的,像這樣毫無雜質如黑曜石一般,稀有至極。

自己銀白的頭發垂在紅底的工造司制服上,夾雜着零碎的細小桂花,落在那泓秋水潋滟的墨河中波折蕩漾時,仿佛一片全新誕生的星雲。

情不自禁地,應星蓦然想起自己從朱明帶來的琉璃鴉玉——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塊自己得到的寶貴材料,至今也沒舍得用。

或許……他知道該怎麼完成春維的任務了,他知道那塊珍藏多年的材料應該拿來做什麼了。

“懷炎将軍與炎庭君也會到場,”她還在說着,黑玉雙瞳随話語而微微閃爍偏轉,遊離着如霧氣一般的充盈又稀薄的情緒。

“屆時我來接你,如何?”

沉默了幾秒,捕捉關鍵詞的大腦終于将造物強行從思緒裡拔出來。此時的應星比剛才見到她時還要驚訝,眼瞳清晰可見地抖了幾下:

“懷炎師父和炎庭君也會來?!”

“對。”

華胥點頭肯定了他幾乎震撼的愕然:“我還有要事,不方便多逗留,但消息屬實,你不必擔心。近期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她就匆忙道别,朝道路盡頭的拐角趕過去。在路過應星那一瞬間,少年看見了一抹轉瞬即逝的銀光,懸挂在對方脖頸間。

來不及思量那是什麼,華胥已經跑到棱角平鈍的牆邊,少女回頭,向他道别般揮揮手,随後便再望不見身影。

還沒完全從諸多精神刺激下反應,應星懵然眨眼,下意識學着她的動作擡起手,神情茫然地晃了兩下。

可他面對的位置早已經空無一人了。

在視野的空蕩裡思緒漂遊,琉璃鴉玉得以雕镂的驚喜飄飄蕩蕩地碰到白珩邀約的記憶,随後觸發師長不日到訪的一級精神振奮鍵。

縱然方才還在混亂的想法裡反複颠簸到暈眩,回過神的應星還是驚喜交加地揚起了嘴角,後知後覺地開始喜不自勝。

他在離開朱明便做好了久别難見的打算,但應星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兩位身居高位的師長,竟然為了他一同前來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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