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朗,天色湛藍讓早起的人心情更加尤為舒暢。
許家老幼四人于餐桌上享用着早餐,許老太太喝了一口粥,呵呵直笑,“剛才去買早餐時,聽他們說,劉叔被吓得不敢去鋪魚了,現在已經轉行要買烤串了。”
許老筷子微微一抖,長長的胡須有微弱抖動,“啊,那豈不是白瞎我們家一隻大公雞,還有那些姜蒜嘛?”說完,還撇了一眼京墨。
京墨不在乎,手捏着勺子不間斷撈了撈碗裡的白粥,寡淡得難以入口,反觀其他三人,皆是瘦肉粥。
這些小細節都落入許老太太的眼中,她微微擡眼,觀察了許老一眼,看向京墨,“墨墨,三天過後,奶奶給你準備醬豬蹄,烤雞。”
“真的,奶奶,不可出爾反爾。”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許老太太和京墨碰了碰手臂。
許老伸出手背敲了敲桌面,“到底還把不把家規放在心上。”這是在公然挑戰自己的權威。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個大公雞嘛,劉叔一人無依無靠的,孩子孝敬孝敬他也不是不可以,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小氣了。”
許老眉毛一橫,“我不一直都是這樣,你才認識我?”
“你小氣還有理由了。”
許老撂下筷子,“嘿,你才是,你是道理的娘,是道理的鼻祖,你總是有理由。”
這一下,也激怒了許老太太,她将碗狠狠的放在桌面上,眼神直盯着對面的許老。
氣氛有一瞬間的甯靜,京墨和許鹿竹兩人坐着,嘴裡面的粥遲遲不敢下咽。
“咳咳咳。”許老不經意的咳嗽了幾聲,又默默拾起桌面上的筷子,撩了撩碗中的粥水。
衆人:..........
案子還在辦理中,但上面的一直在催,因為楊壽在知縣大人府上找不到人,便直奔了知州大人的府上。
許鹿竹和京墨趕去春醉樓時,就被小二帶入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州南栀的身影早已經出現在那了。
對面一婀娜多姿的女子名喚雀娟,是那日楊富所點的女妓。
她此時此刻正坐在鏡子前塗抹臉頰,嘴上卻尖酸刻薄,”查查查,害得老娘今日沒有時間接客,這損失你們賠得起嗎?”
回頭望向新來的兩人,“哼,一人不夠,這是請救兵來了。”
州南栀摸了摸手中的劍,這一幕都倒映在鏡子中,落入雀娟的眼裡,她不屑的冷哼一聲,這些她才不怕,來往春醉樓的客官各式各樣,她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她微微晃頭,聲音帶着蠱惑,不屑的瞥了一眼鏡子中他們的模樣,“我不是說了嘛?我不知道,再說了,我又不是兇手,這楊公子那麼有錢,我殺他做什麼?”
此女子說話略微尖酸刻薄,京墨點頭示意州南栀,下一秒便從懷中掏出了碎銀,擡眼再次看向站在旁邊的州南栀。
眼神無辜且無奈。
下一秒,州南栀大手一揮,直接從袖口中拿出一錠銀兩放在桌面上,京墨默默将那碎銀子給收了回去。
雀娟清了清嗓子,撩了撩額頭的碎發,扭着身子坐到了州南栀面前,面若桃花,嘴角上揚,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幾分,“這位姑娘,快快請坐,有什麼想問的,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州南栀拉着許鹿竹坐了下來,她給兩人各沏了一杯茶。
“你是最後見到楊富的人。”
她臉色微微變了變,扶了扶頭上的金钗,“也算是吧,他最後一次來我們這,确實是點了我,但是吧,我也是迷迷糊糊的,那晚的事情,很多都不記得了。”
楊富的身份不一樣,畢竟也算是大家族的孩子,出了這事,縣裡很多人也是心慌如麻。
州南栀又将一錠銀子放至桌面上,許鹿竹和京墨紛紛被她這一行為給驚訝不已。
她什麼時候那麼有錢了?
但最是開心的人要數雀娟了,她眉眼帶笑,眼睛如今隻剩下一條縫了。
“我那日伺候完他,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但後半夜醒來時,是醜時,那楊公子就不見了,桌面上倒是擺放着銀票,我還以為是離開了呢,就沒有太注意。”她理了理胸前的頭發,有些嬌羞,又透露出性感迷離,“你們知道的,伺候人挺辛苦的,我實在是太累了,但有些公子就是這樣,自己會先離開,但銀票嘛,放在桌面就行了,這就算過去了,也不會去追究些什麼。”
京墨雙手環胸,“這一夜都不夠,就離開了,未免精神太好,莫不是還點了其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