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脆利落的轉身,不帶一絲同情,踮起腳尖飛奔離去。
男子:..........
樹林裡又恢複了原有的甯靜,男子咬着牙,身體内鑽心的疼痛感愈來愈強烈,他艱難的擡起手,接連在身體内點了幾個穴道,遂而,松了口氣,冷靜的趴在那,口腔不斷傳來血腥味。
過了一會兒。
州南栀和許鹿竹來到此地時,就是已然昏迷的男子,血腥味混雜着泥土。
許鹿竹蹲下身子探其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南栀,将他帶到你家裡面。”
州家。
州南栀來來往往換了幾盆熱水,州老看着,也忍不住啧啧贊歎,“這是惹了什麼大麻煩?”
一盆血水倒在溝裡面,州南栀總算是能做下來了,衣裳早已經被汗水浸濕,她小聲喘着粗氣,慢慢調整其呼吸。
屋内,許鹿竹的急救措施已然結束,望着那一堆沾滿了血迹的衣裳,起身而去,将夾在其中的玉佩給拿了出來,她細細摩挲着這塊玉佩,若有所思。
床上的人靜靜的躺着,毫無動靜,許鹿竹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會,随後将這塊玉佩揣進了口袋裡。
待州南栀再次進來時,就看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許鹿竹,她心下松了口氣,這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許鹿竹右手托着腮,緩緩睜開眼睛,“南栀,這人是誰呀?”
“不知,我去抓人時偶然碰到,也被他有心卷入其中。”她雙手環胸,深吸一口氣,“等他傷勢好了就讓他離開吧。”
“如此,這面具還是不便拆開吧,也依舊是不相識。”
州南栀也贊同,對于這人,她反正是一點都不想去了解了,也不在乎長什麼模樣。
許鹿竹沉思了一會,目光又落在那堆沾滿了血迹的衣裳上,“這衣裳拿去扔了吧。”
州南栀走過去,伸手拿起,“這衣裳的材質不普通,咱們縣裡面可從未有人穿得起。”師父與她說過,這是京城裡權貴世家才能穿得起的。“他是京城裡的人?”
許鹿竹驚訝的表情一瞬而過,随後又道,“先檢查這衣裳上可有什麼物品。”
順着許鹿竹的話語,她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的物品。
州南栀冷哼了一聲,“這人留不得,不是個省油的燈,拜他所賜,我差點命懸一線。”
依着剛才兩人的情況,許鹿竹知道,是經曆了一場厮殺的。“嗯,等他傷勢好了後,便讓他離開吧,對了,我幫他治病這件事先不要告知京墨。”
“怎麼了?”
她歎氣,無奈的回答,“我剛才在給他準備驅蟲的藥,結果被你緊急拉過來了,算時間,他應該過來找我拿藥了,總不能說為了一個陌生男子放他鴿子吧!”
“可事情不應該有個輕重緩急嘛?”
許鹿竹看着她手中的衣裳,“你不是知道嘛?他讨厭京城的人。”
她點頭,關于這,她差點給忘記了。
将衣裳給拿出屋外。
州南栀眯着眼神看着州老正拿着書信回過頭,“祖父,你這信?誰給你的?”
他咳嗽了兩聲,“你同僚方冷拿過來的。”
她微微歪頭,看着州老手上的動作,“若我不及時看到,祖父,你又又又再一次拆我的信封。”
“不就是陳公子寄來的嘛?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如今及笄的年齡早過了,也是時候說親了。”
州南栀将那帶着血迹的衣裳遞給祖父,幹脆利落的躲過他手中的信封,“祖父,罰你把這衣裳給扔了。”語氣不容置疑。
許鹿竹将人安頓好,就離開了,聽從她的吩咐,州老這幾天都在照顧着這人,許多次也在州南栀面前吐槽着,“讓我照顧人,也不讓我摘下他臉上的面具,這不是欺負人嘛?南栀,我總不能連我恩人都看不到吧!”
“祖父,萬一這人是因為面相醜陋,不方便見人所以才戴上面具的呢?”
“說得有些道理。”州老摸了摸下巴,又意識不妥,“不對,我平日裡如何教你的,不能以貌取人,更何況,我們是那種人嘛?”
州南栀晃着腦袋轉過身,無奈的看着他,“祖父,我說了很多遍,這面具不能摘就是不能摘,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讓他傷勢好了之後就快快打發人離開,免得賴上我們。”
“行行行,我知道了,先将這壺茶端到屋内。”
州南栀端茶進屋内時,那男子便端坐于椅子上,慢條斯理品着口中的茶水,卻有着一股天然的霸氣和高貴,又被一層寒氣籠罩。
醒了!
但令她更為崩潰的是,那封擺在桌面上的信封,此刻那封口是打開着的。
她自己都未看過那封信。
州南栀将那壺茶狠狠放在桌面上,濺出來的茶水打在信封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微微揚起的下巴,她冷聲質問,“為何偷看我信封?”
他擡起眼眸,絲毫不畏懼的對上她的目光,“這件事我可以以後再解釋,但這信封上的内容,我建議你先看看。”
但凡是京城中寄來的信封,但凡署名是陳緣的,她一律不看。
經他提醒,州南栀冷冷的瞥他一眼,拿起那信封,又放下。“什麼叫以後再解釋?如今你傷勢好了,也該離開了,我可是害怕又被你拉下水,重現那日的情景。”
“恐怕不行,那黑衣人也還會來找我們的。”
“呵,怪不得讓人追殺,敢情是偷雞摸狗的事情幹多了。”她甩了甩那信封上的水滴,打開信封。
随後,信封被狠狠撕成兩半。
“你不想嫁人?還是不想嫁這送信的人?”
她沒有回答,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