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出聲,“行啊,我相信州鋪頭,不過眼前這情景,州鋪頭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州南栀無話可說,眼下京墨方冷他們去調查五石散一事還未有結果。
楊全雙唇緊抿,随後又上揚,眼中始終含笑盈盈,“看來是上次在我書房讨茶未成,今兒來是想要讨茶吃。”他走近了書桌,期間伸腳踢走了那擋路的蛇。
“你與楣莺姑娘,是何關系?”
“何關系?哼。”他冷哼一聲,慢慢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就往地上倒水。“他就是個賤婦。”随後,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響徹整個書房。
“州鋪頭,你一介女流,我不知你是使了何手段,能迷倒縣尉大人,做了衙門的鋪頭,現在看來,左不過是花瓶一個,都那麼久了,還沒有查到兇手的下落。”
州南栀手中捏緊了劍柄,面無表情,聽着他說。
“我要是你,還不如就上了那花轎,嫁給陳公子,好歹也算是嫁進了權貴人家,不用出來抛頭露面。”
州南栀置之不理他的嘲諷,眼眸寒光漸冷,這楊公子足不出戶,卻對這些外面的事情掌握得深,“楊公子,楣莺一年前被賣到揚州,如此想來,實際上,是被賣入了你們楊府中吧!”
他冷哼一聲,随後攤開雙手,一臉的自豪,“是嗎?這都被你發現了,可我這不算犯法吧!州鋪頭,幫青樓女子贖身,将他們帶出牢籠,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救贖吧!換言之,州鋪頭,你且還得表揚我,我這是幫助女子從良。”
州南栀确實無法反駁,可他如今這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實在是惡心,她咬緊了牙關,欲想開口,又被他打斷。
“州鋪頭,你還得感謝我,如若不是我那晚引你而去,你恐怕都不知道那畫蓮姑娘就是楣莺姑娘,而她,就是殺害我兄長的兇手。”說到最後一句話,楊全眼中露出狠厲。
此話一出,州南栀眼中有一絲波瀾,而這也是她之前推測過的,可是沒有證據。
“你看,還得我告訴州鋪頭誰是兇手。”
“你說楣莺姑娘是兇手,還請楊公子将證據拿出。”
“證據?這不是你們鋪快的職責嗎?”
“楊公子,一年前,是你還是楊大公子賣楣莺姑娘入府?”
“我兄長。”他淡淡回應,“所以說我兄長是養了頭白眼狼。”
州南栀沉默。
“州鋪頭還請快些離去,去抓捕兇手吧!”楊全站起身,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羽涅出了楊府,便往小路走去,為了避免追殺,強忍着疼痛,最後依靠在一顆樹旁邊。
眼下身後毫無動靜,看來是無人追殺,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跑,這下子又牽動了傷口。
再加上醒來不久,便聽到京墨說州南栀隻身已然闖到楊府,恐怕會遇上危險,便匆匆趕來,索性不晚,恰好救下了他。
羽涅将那些字畫放在一旁,捂着胸口,極力穩住呼吸。
忽而,眼前出現一藥瓶,順勢仰頭望去。
州南栀看着他,“你好了?”
他點頭,随即又搖頭,“因禍得福吧。”頓了頓,繼續說到,“我身上的蠱毒和那毒藥,因為這一次受傷,反而讓我可以使用自己的内力了。這下子是三足鼎立了。”
他一句話,就解釋了所有,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情況,也解釋了剛才的那一幕。
羽涅将藥瓶倒立,倒出了一顆藥丸,便放進嘴中。
“你不怕我下毒?也不問問這顆藥是什麼?”
羽涅将藥咽下了喉嚨,擡眼詢問,“那這顆藥是什麼?”
“毒藥。”幾乎是脫口而出。
羽涅帶着銀色面具,看不到神情,隻聽到輕輕的一聲笑。
州南栀面無表情,轉身将那些字畫抱起,查看了周圍 ,便朝一個方向快速走了過去。
羽涅抱起另一把畫卷,也匆匆忙忙跟上,“你還真的是高冷,一點玩笑都不能開。”
州南栀神情平靜,語氣冷淡,“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的命。”
“所以我才心安理得吃你的藥,你若是真想殺我,你早就能殺了我,還何必多此一舉浪費這毒藥。”
州南栀:“以你之前展示的武力,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他輕笑出聲,“我昏迷那麼多日,你也一直在查案,還沒有京墨那小子看我的時間多。”
州南栀突然站立,回頭望向他,雙眼冷冷眯起,“你,裝暈?”
羽涅愣住,她這什麼腦回路,自己明明是傷心,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她卻反問自己這個問題,清了清嗓子,“前幾天确實是昏迷了,就是後來,腦子突然有了意識,可是身子就是動不得,就聽到他們說話了。我還聽到許奶奶說你殘忍,未婚夫婿昏迷好幾天,你是一點都不擔心。”
州南栀冷聲回應,“閉嘴。”
羽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