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走後不久,陳緣的身影出現在了藥堂門前。
那時的州南栀正低頭看着手中的藥冊,還是許鹿竹輕輕碰了碰她肩膀提醒着她。
他邁着翩翩步伐,不緩不急的邁進了許家藥堂。
許鹿竹望了州南栀一眼,便對陳緣道,“陳公子是來看病的?身體哪裡不舒服了。”
他微微鞠了一躬,“我是來找州姑娘的,昨天給她的拜帖,想着還是我親自來接人,誠意比較滿滿。”這時,視線又轉回州南栀那裡,“想請州姑娘酒樓小續。”
他說得溫文儒雅,可許鹿竹卻偏偏聽得出他話語中的傷感。
州南栀冷冷拒絕,“不了,我今日工作繁忙,還有許多事情未處理,沒有過多時間與你小聚,,若是被發現我曠了工,下個月怕是吃不上飯了。”
他抿嘴,忽而又道,“如果是請州捕快,交流交流經驗,年後我就要到京上上任了,想請教州捕快授予我一些經驗。”
“有償授課。”他又補充。
州南栀随口胡謅道,“十兩黃金。”
許鹿竹和許爺爺立即擡起頭來,相互對視一眼,就又低下頭去。
十兩黃金,許鹿竹真的是慶幸京墨不在這,不然就得把她給賣了。
“好。”
州南栀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他好幾眼,便掠過他身邊。
許爺爺道,“陳公子,女子私下裡和外男私聚,對女子名聲還是稍有不妥,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州南栀當上了捕快,在辦案過程中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她本人雖不在意,但小人的中傷卻會傷到人。
他眼中尴尬之色一晃而過,禮儀卻很周到,微微彎了彎腰,“是我叨擾了,往許大夫海涵!”随後,又揮了揮手,外面,便有兩個奴仆擡着兩箱重的箱子進來,“這是我的一點禮錢,無償捐獻給許家藥堂,算是我為那些貧窮人家捐贈的一些看病錢。祝願許大夫一生順遂,幸福美滿。”
未等許爺爺拒絕,他已經離去。
許家藥堂從未收取過貧窮人家的醫藥費,但富家子弟捐獻的醫藥錢他從來都是拒絕的。
“鹿竹,這些,先放置這吧,屆時,讓陳公子過來拿。”
“好的,爺爺。”
州南栀走過街巷的拐角,就見京墨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的坑着燒餅,看到州南栀手中提着劍站在自己面前,他咽下了口中的燒餅,“我本來想拿去給你們的,看到陳緣在裡面,就不打擾你們了。”
州南栀不說話,她往旁邊挪了一步,跟上來的陳緣恰好出現在眼前。
氣氛略微尴尬。
京墨對這種情景最是煩惱,摸了摸後腦勺,“陳緣,你别忘了下周請我吃飯啊,說好的啊。”
“自然,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州南栀去街上巡街了,陳緣就跟在兩米距離外,不讓别人看出。
劉叔烤串攤前,師父莫求就在那坐着等牛肉串,“南栀,出來散步呀?身體好些了嗎?”
她朝師父輕輕眨了眨眼睛,可他似乎并未看到,還繼續問道,“看來還未好,眼睛都有問題了。這樣吧,你再多休兩天假。”說完,還朝她走了過去,小聲說道,“你看,你當初拒絕了陳緣,人家這就是厚積薄發,不過他對你還是有情,孩子,一個家庭也是一個好的避風港。”
州南栀看着他面前那一大盆的烤肉串,吃還堵不住師父的嘴。
她輕輕歎了口氣,他的師父真的是可恨又可氣,可敬又可愛,該裝傻時絕不裝傻,不該裝傻偏偏跟你裝傻。
她昨晚上心情不好,今日羽涅就幫自己請了病假。
現在看來,還不如不請。
她微微笑道,“師父,你慢吃,徒兒自己逛一逛。”
她慢慢的在街上瞎逛,街邊小販的吆喝聲在今日更顯吵鬧,喊叫聲,吆喝聲,讓她越發心煩,腦袋更是隐隐作痛。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座酒樓前。
她看着那匾,不正是陳緣在拜帖上寫的地址嗎?
回頭看去,陳緣就站在不遠處,一身紅色服裝,他總是這樣,每一次出現,一定會是焦點,那華麗的服飾,不可一世的氣質。
“南栀,即到何處,可謂是緣分,天意,可否酒樓聚聚。”他開口說道,溫柔的話語,似乎帶着某種蠱惑。
她退後兩步,“十兩黃金。”
他大步朝酒樓走去,“我去向店家借紙張,寫下一封欠條。”
州南栀便也跟着進去。
在等菜系期間,他雙手呈遞一張紙條,“這是我剛剛寫好的欠條,一人一份。”
州南栀接過,看也未看,便随意擱置在一旁。
酒樓,陳緣特意包了靠窗的位置。
他知道,州南栀習慣坐在三樓包廂并且是靠窗的位置,看着樓下路人的一舉一動。
也能看見小偷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