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爺爺從客廳裡出來了,拿出了他自釀的酒,這酒于他而言,珍貴得很,來州南栀都不讓碰。
所以一般都是過節時才會拿出來。
“爺爺,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喝起這酒來了。”
“今兒我高興,想喝就喝,你管得着?”
州南栀舔了舔嘴唇,她确實是管不住,于是幹脆低頭吃飯。
但州爺爺拿了三個杯子出來,給兩人也各自倒了一杯,“喝,你們也一起喝,不然沒有人陪着喝酒,有時候還真的不得勁。”
州南栀撚着酒杯,眼神疑惑的看着羽涅,今天兩人在家都幹了什麼?
最後硬是被逼着喝下了四杯酒。
“今天爺爺去街上逛街,回來時,就和平日裡一樣呀,就是跟我聊了一下在街上聽到的那個殺人案。”羽涅邊洗碗邊說道。
州南栀也一頭霧水,看眼睛一直看着他這雙白白嫩嫩的手,一看就不是幹過家務活的手。
倒像是陳緣那樣似的,嬌養的貴公子。
州家一派和諧,但許家卻不盡然。
兩人吃完回去後,許爺爺追着京墨滿院子跑,整個院子是雞飛狗跳,雞糞滿天飛。
而不論反抗不反抗,最後兩人的結局都是跪祠堂。
本想着那天逃跑的事情,爺爺忽然大法慈悲不計較了,如今看來,是玩起了秋後算賬罷了。
京墨聞着身上衣裳的味道,“我靠,這雞糞就是沾到我身上了,可真的臭。”
“那誰讓你跑。”許鹿住扶了扶腰身,膝蓋下墊着的是京墨的外衣。
“他拿一根那麼粗的棍子,我不跑,以後都不用出去了。”京墨誇張的用手比劃着。“不過,你爺爺的身體怎麼就是那麼好,都五六十歲的人了,還天天動粗,動怒,不是學醫的嗎?不知道怒傷肝嗎?”
許鹿竹不搭腔,隻是靜靜的看着他吐槽。
忽然,她轉頭,朝後喊了一聲,“爺爺。”
京墨坐着的姿勢立馬調整好。
可是緩了一會,身後仍未出現什麼聲音。
許鹿竹這下子笑出了聲,柔柔的說了一句,“和你開玩笑的了。”
京墨以跪姿倒地,“鹿竹啊,以後離南栀遠一些。”
“爺爺。”許鹿竹又道。
又來!
但京墨還是起身乖乖跪好。
“鹿竹,随我來一下。”
還真的是爺爺。
許鹿竹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又整理了一下衣裳,看向京墨,兩人使着眼色,偷摸劃了幾下手勢。
“京墨,你繼續跪着。”
京墨:........
祠堂又恢複寂靜,堂前,燭火燃燒,這微弱的光一點都沒有暖着整個房間,周圍的空氣無論何時,京墨總感覺是冷清的。
甚至有些瘆人。
他借勢躺了下去。相對于地闆的冷,他更害怕不舒服,膝蓋已然跪紅,雙腿倒有些麻木了。
耳朵靠在地闆上,由此,忽然滾落而來的石子便響徹了耳邊,腦海。
他起身,撿起這塊石子,石子在指尖間摩擦,窗外,不遠處梧桐樹上,一個白衣男子朝他比劃了一個手勢,一個暗示殺人的手勢。
京墨不帶猶豫,便躍出窗外,跟着那白衣男子而去,最後來到了老地方。
“下次能不能換個手勢。”他嘴裡吐槽着,手裡邊忍不住模仿了一下那個殺人的手勢,“這個手勢能表達什麼呢?咱們不是買賣情報的機構嗎?又不是什麼殺手機構。”
“問閣主,是他設計的。”白衣男子平靜的回答,過了一會,又道,“等少主什麼時候做了閣主,可以考慮改一改。”
京墨翻了個白眼,開門見山,“查到了嗎?”
白衣男子:“他是靖王殿下。”語氣淡漠,隻是一個冷漠的傳話者。
京墨知道此人身份不簡單,但沒有想到如此的不簡單。
“消息已經送到,少主是時候跟我們回京城了。”
“對呀,我是說回,但我沒有說具體時間。”
想是料到他會如此回答,白衣男子抱劍在胸前,“接下來我還要告知少主一個消息,或許不久,少主就該跟我們回京城了。”
京墨側頭,微微蹙眉。
“兩年前,有人向我們百曉堂買下了十二年前的消息,少主可還記得?”
京墨點頭,可是百曉堂其中的一條規矩便是不能透露也不能知曉買主或是賣主的信息。所以他也不知道是誰買下了這個消息。
“今日,也有人在詢問靖王殿下的下落?”
京墨捏緊了手,随後又松開。
靖王殿下出現在此,是偶然嗎?
可如今這情況,他不得不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了。
“那少主,十二年前的事情,還查嗎?已經耗費了很多人力了,這件事都已經石沉大海了,不如就此作罷。”
“查,繼續查,直到查出線索,哪怕微小的線索。”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