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和姜夫人聊得挺好的三人聽到他先離開的消息,州南栀隻是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絲毫不在意,随後看向姜夫人,“不好意思,下人教得不太好,沒有跟您打招呼就先離開了。”
“沒事,我呀,不在乎這些虛禮。”
繼續繞回剛才的問題,州南栀又喝了桌面上的茶水,感覺越喝越上瘾。“姜夫人,你家相公平日裡都跟什麼人來往?”
“來往的那可多了,畢竟是生意人,五湖八海的,這些年,也有西疆人過來買我們的茶葉。”
“那平日裡與什麼人結仇嗎?”陳緣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微風拂面,一幅享受的樣子,緩緩問道。
“結仇?我家相公的性子溫柔厚道,不愛與人起沖突。”
州南栀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姜原的屍體也并未去看,說是死狀慘烈,更不希望孩子看到,屍檢完了之後,也隻是雇了幾個人埋進了土裡。
“最近感情如何?有跟姜原吵架嗎?”一向安靜的羽涅忽然開口詢問。
惹得兩人頻頻看向他,州南栀忽然理解了師父為何要逼自己多學習學習說話的技巧性了。
姜夫人面露難色,州南栀接了話頭,“姜夫人,他的意思是您近來和你的相公起過争執嗎?”察覺話語不對,她眼珠子轉了轉,“意思是,有過言語上的沖突嗎?”
陳緣眼神含笑無奈的看了一眼州南栀,彬彬有禮的接了那個話頭,“姜夫人,看到這院子裡打理得如此好,想必也是家庭和睦,如若姜原不好,夫人也不會嫁與他。”
“是啊,就是貪圖他人性子好。”遂而又歎了一口氣,“老實說,前幾天,我也和他有過一點小争執,有兩個西疆人看上了我們家的茶,想要與我們做一筆買賣,但是我不同意,即使他們出的價錢很是令人我們心動,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可是我相公卻與我想法相反,于是我們倆吵了一架。”
“那兩個西疆人....”州南栀未說完。
姜夫人回了句,“是的,是那兩個死了的西疆人。”
那就對了,在姜原衣裳口袋上,确實發現了一張紙包裹着的茶葉,州南栀:“敢問夫人,為何如此讨厭西疆人?”
“讨厭,州鋪頭,我可未曾說過讨厭。”姜夫人臉上帶着笑意,調侃之意下似乎在隐藏着什麼?
陳緣開口,“抱歉啊,姜夫人,我家州捕頭的意思是,為何不與這兩個西疆人做生意?”
“他們想買的不止是茶葉,還想要我們祖上種植茶葉的技術。”
最近,姜家的茶葉生意确實比以前好了很大,在縣裡面也算是小有名氣。
“可我們是律朝人,自古與西疆人就是敵對,好的東西自然是要與國人分享,若是被西疆人偷學了去,又轉而高價賣給我們,豈不是成為了别人闆上待宰的魚肉嗎?”
州南栀點頭,“姜夫人愛國之心,日月可鑒。不過最終姜原還是與他們談合作了吧!”
姜夫人臉上微微帶有怒意,“确實是,不過他們去酒樓商讨,他并未告知我,隻說是和京城人談生意,但至于和西疆人談生意,若不是這件事,我還真的不知道,看來确實是瞞了我的。”
“那與他合作的京城人,姜夫人可知多少?”
“說是京城買茶葉的,開了個品茶館。名叫什麼,”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聽說很火,叫什麼堂去了?”
羽涅:“萬茶堂?”
陳緣:“萬茶堂?”
“對,是萬茶堂。”
陳緣去京城考試時,也去過這家店,收取來自律朝各地的茶葉,客人來此地喝茶,寫下對茶葉的品後感想,最後會根據大家的點評,給茶葉進行一個排名,排名靠前的會給予茶商和種植茶葉的人不同程度的獎勵。
陳緣在那裡還未看到過自己縣裡面的茶葉。
看來這姜原也想把自己的茶葉往那送去。
姜夫人說到此,“萬茶堂,我相公也跟我說過,好得不得了,要是我們家的茶葉在那得了個好,我們家的茶葉就走向全國各地了。隻可惜,現如今隻剩下我一個人,既要看茶園,又要拉扯兩個小孩子。”說完,眼中的淚光倒是忍不住落下。
州南栀起身過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身體,“姜夫人,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
她拿着手帕擦着淚水,“有什麼用,找到了兇手,也不能讓我相公複活。”
“若是這茶葉在京城中享譽開來,對于我們縣的經濟也是大有幫助,姜夫人,這件事,我幫你引薦引薦。”
安慰完了姜夫人,離開時,陳緣向她買了一些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