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南栀每日到衙門的任務便是過着混吃等領取俸祿的生活,劉少卿依舊對他是愛搭不理,拿着一堆文件讓她整理,也是今天,她見到了大理寺唯二的女子,劉意歡,在桃幽縣的故人。
劉大人升官回京,她也便跟着回來了。
“南栀,你們前幾天到的,本想也去為你們慶祝一番,可是公務實在繁忙,這些文件都讓我一個人整理,如今你來,我也算輕松一些。”劉意歡還和以前一樣,但也越發漂亮了,京城的生活也很養她,不變的是性子,依舊活潑潇灑。
“以後相聚的時間多的是。”
“那我先帶你熟悉熟悉吧,不過我也是真的開心,這大理寺終于不是隻有我一個女子了,也要讓那幫男子看看,不是隻有他們才能進大理寺。”
州南栀邊聽着她說,邊點頭回應,視線落在眼前的文件上,雜亂無章,這些事情,他們确實沒有耐心做。
從劉意歡的吐槽可知,這大理寺的人都有着查案子、獨立查大案子的期盼。
而這些案卷也能證明,這裡的案子确實多,小案子大案子,人手根本就不夠,但她們倆就是沒有接到去查案子的通知。
“意歡,你來到大理寺時,就一直是整理這些文件嗎?”
劉意歡嘴努起,語氣十分不滿,眉頭緊皺得快連成一條直線,“是一直整理,他們的案子都不讓我參與,這幫人,總是看不起我是女子的身份,認為我們就是去幫倒忙的,特别是我兄長,仗着自己少卿的職位,老是想着讓我回家。”
劉意歡更是吐槽,在她來的第一天,明明有大案子,可自己是絲毫未曾有接觸的機會,一整天下來,日複一日,全都是整理案卷這些無聊枯燥的活。
半天的時間,案卷整理了一個櫃子。
州南栀也聽着她說了一個上午,陰差陽錯,倒是掌握了整個大理寺的基本信息。這會子,她人倒是出去了,又過了一會兒,劉意歡拿着一碟點心進來,“南栀,吃一些點心吧,這日子枯燥得很,我們總是該找點樂子。”她嘴裡面還吃着糕點,話語有些許模糊。
州南栀還是聽清楚了,“謝謝!”
劉意歡點頭,“聽我兄長。”她咽了一口,州南栀遞過去一杯茶水,“我兄長身邊的人說,南栀,你是不是被我兄長刁難了。”
州南栀扯出笑容,“不是。”,低頭繼續着手頭上的事情,隻想着将眼前事做好,
“南栀,你是不是想去查案子呀?”
“想,但聽從安排。”她回應。
“我兄長這人吧,他是看不起我們女生出來幹這種事,他始終認為女生就要在家相夫教子,所以,你若是想查案子,還真的有些困難。”
“我知道。”她這些年早已經習慣。
“我來這裡時,家中父親和幾位兄長都是不讓我來,幸好我母親支持我,結果呢,來到這裡,一直被我兄長刁難讓我整理案卷,不讓我去查案子,就是想讓我回去,但我偏不,我就不信,他越是看不起我,我就越要證明給他看。”
“但是沒關系,以後有案子我們可以私下分析,就像你在桃幽縣時,南栀,我很佩服你,突破了幾起大的案件,還是命案。”
“就你這工作态度,還想着查案子,活都讓别人幹完了。”門口,傳過來了劉少卿的聲音,嘲諷十足的語氣。
劉意歡轉身,瞪了他一眼,轉而站到南栀旁邊,不情不願叫了他一聲“兄長。”
“說了在外面要叫劉少卿。”轉而看向州南栀,“整理多少了。”
劉意歡順勢靠在身後的櫃子旁,環胸,淺淺翻了個白眼。這人走路總是像貓一樣,沒個聲響兒。
州南栀放下手中毛筆,将案卷折好。“一半了,剩下的,打算明天再整理。”
“明天?”他輕哼了一聲,“那你下午的任務是什麼?和劉意歡吃點心聊八卦?”
劉意歡被氣得耳根子爆紅,“兄長,你能不能對我救命恩人好一些,在桃幽縣時,若不是南栀,我可能都蒙在土裡面了,全家唯一的妹妹喪入黃泉,你忍心?”
他臉色放柔,垂在身後的手放下來,“你何時跟我說過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跟大哥說過了。”
“公務是公務,感謝之情也需挑選個合适的時間。”
劉意歡輕呵一聲,引得劉裴玄上前,壓迫的氣質在眼前彙聚直逼向兩人。
州南栀聽着他們兄妹倆吵架,隔在兩人中間,肩膀被劉意歡摟住,前進不得更退不了,言語間都感到一種莫名的溫馨,就像是她和京墨經常鬥嘴時的感覺。
沒有動手,隻是動嘴一直在吵個不停,州南栀隻覺得耳朵要被兩人的聲音震聾。
兩人從這件小事,吵着吵着便翻起了舊賬,談到了小時候,劉意歡控訴着他小時候如何欺負自己。
這時,一位男子闖進來,打斷了兄妹之間的吵架,也救了州南栀,男子額頭上有一條長而猙獰的疤痕,但那張臉秀氣,這道疤痕倒顯得不是特别吓人,想着劉意歡的描述,這便是王七,是大理寺的一名鋪快。
“歐陽尚書大人在家中離奇死亡,請劉少卿前去辦案。”
“兄長,三哥,我也去。”劉意歡跳了出來。
劉裴玄望向州南栀,“你跟我去歐陽府,你不是說我欺負你嗎,那你就好好在這整理案卷。”
意識未回籠,州南栀手腕便被一道強有力的力量拉住,甚至于拽了出去,一秒之後,便是案卷砸門發出的聲響以及要回家告狀的憤怒威脅。
很快,幾人便匆匆趕到了歐陽府。
門外家室哭泣的聲音細細碎碎傳來,陳仵作在裡面驗屍。
歐陽尚書被發現時,就躺在房間床上,如睡着一般,無任何異樣,隻是不在有了呼吸。
陳仵作按了按肚皮,堅硬無比,屍體剛剛被發現不久,還未出現僵硬情況。
這症狀,他也有些摸不通,劉裴玄看了兩眼 轉頭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州南栀便去準備了一個碗,碗裡面有生肉,還準備了一根點燃着的蠟燭。
劉裴玄望着陳仵作,眼神淩厲,語氣不怒自威,“蠱蟲,你會嗎?”
陳仵作搖頭,站定在另一邊,仵作是新來的,他冷冷道了一句,“收拾東西,領完錢便離開吧!”
陳仵作灰溜溜的離開,劉少卿擺弄着工具,不急不慢的操作,手法熟練,很快,蠱蟲從剖開的肚子小口爬了出來,在場的人下意識遠離,嘴裡驚呼出聲,王七将那些喊叫的人給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