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想見的人在來的路上,蕭鶴生從欄杆處離開,他吩咐助理守在樓梯口,一會兒将姜雀請到休息室裡。
“看夠了?”好哥們兒盛鼎見他進來,笑容微妙,他夾着雪茄的手放下酒杯,另一隻手拍了拍坐在他腿上的少年示意他下去,“蕭老闆情場失意,快去替我安慰安慰。”
那少年也不扭捏,走過去就要往蕭鶴生懷裡倒。
蕭鶴生不客氣地擡臂一擋,已經在單人沙發裡落座,“用不着。”
盛鼎哈哈大笑,又将少年攬回來,“是我的錯,咱們蕭老闆挑得很,隻有絕世尤物才能入他的眼。”
他知道蕭鶴生剛剛在屋外看的是誰。
少年不服氣,眼巴巴看着蕭鶴生,有些挑逗,“不如蕭先生說說,我差在哪了?”
蕭鶴生冷冰冰瞥了他一眼,不語。
大抵是差得多、沒得比,索性不提的意思。
少年些許惱怒,不敢發火,臉卻漲紅了。
盛鼎捏着他的下巴,讨好地塞了顆葡萄,幾秒後才慢吞吞地吐露出兩個字。
“姜、雀。”
少年咬着半顆葡萄瞪大眼,姜雀名聲在外,他終于理解蕭鶴生沉默不語如此合理,半晌讷讷道:“他,跟我不一樣,蕭先生恐怕要廢些功夫。”
“可惜蕭老闆自負的很,剛剛第一次見人家,連人家姓甚名誰走的是哪條道都不知道,就起了心思。”盛鼎得了幫手,要借機好好挖苦蕭鶴生一番。
盛鼎是圈内有名的花心大少,對姜雀這樣的人物自然一清二楚,不是沒動過心思,可稍一打問就知道人家是要走心的。他這種人要他的心比要他的錢更讓人為難,索性也就歇了招惹姜雀的心思。
他隻是沒想到,連兄弟蕭鶴生這樣的人物會對姜雀如此感興趣,但轉念一想蕭鶴生這人在某些方面挑食程度,遇上姜雀不肯輕易放過也是應該的。
盛鼎歎了口氣說:“老蕭,你不像我這麼愛玩,倒也能裝出與誰談戀愛的模樣,說不準能‘追’到姜雀。”
他倒真心實意為蕭鶴生憂心起來了。
他與蕭鶴生已過而立,他們這樣的身份,不是早婚聯姻,便是不婚享樂人間,顯然他倆都是後者。
隻不過盛鼎看着兄弟太過挑剔找不到樂子,日子過得像苦行僧,莫名覺得蕭鶴生有些可憐起來。
尤其最近這兩年,蕭鶴生在那方面愈發清苦。
如果不是蕭鶴生跟他說起那麼一個人,盛鼎幾乎要認定他的好兄弟不行了。
然而那樣滿足蕭鶴生審美脾胃的人,真的存在嗎,亦或是他看錯了?
“有些眼熟。”蕭鶴生按了按眉心說。
他掃過休息室緊閉的門,指尖在沙發扶手上敲了一下又一下,耐心地等待他的獵物自投羅網。
不論是不是他想找的人,姜雀也是難得一見的人物,隻不過他總覺得他在樓下撕扯領帶的動作有些熟悉,大概姜雀與他記憶裡那驚鴻一瞥一樣,身材太合他意,舉手投足落在他眼裡就搔的人心癢。
因此多看了兩眼,不料姜雀倒是耿直,發現他之後竟然直勾勾望了過來。
蕭鶴生也不是什麼放不開的人,他沒有明說,也給足了暗示,若是姜雀有意自然會來找他。
他不比盛鼎荒唐,但若姜雀一定要他認真,他也會覺得難辦。
好在蕭鶴生不是性急的人,他目前還願意等一等,先與姜雀認識了再說。
“……眼熟?”盛鼎收起嘴角的戲谑,突然明白蕭鶴生說的是什麼意思,意識到什麼頃刻後他又大笑起來,“老蕭,你完蛋了!如果姜雀還不是你要找的人,恐怕這兩年就是你做夢得了失心瘋,我不信這世上還有誰能明明白白把姜雀比下去!隻可惜你自己給自己出了道難題,現在連人都請不上來,你那稀裡糊塗的夢恐怕要做一輩子了!”
盛鼎三言兩語,越發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他怎麼早沒想過讓蕭鶴生瞧瞧姜雀是不是他夢裡的那個人,可他又一想,兩年前姜雀還沒入圈,蕭鶴生能在哪裡見過姜雀?
蕭鶴生聞言不惱,因為姜雀而浮動的心思又被好兄弟撩撥了幾句,盯着門闆的眼神愈發沉郁。
“他會來的。”蕭鶴生沉聲道。
盛鼎含着酒杯笑的敷衍,“那就讓咱們瞧瞧,蕭老闆有多大魅力,連姜雀在您面前都得低回頭。”
他懷中的少年跟着輕笑,俨然兩人對蕭鶴生的話将信将疑。
“啪嗒”一聲,恰在此刻房門被推開了。
門口立着的保镖周到地扶着門,姜雀笑吟吟立在門口,暗含撩撥地開口,“蕭先生怎麼不肯等等我,叫我走的好着急啊。”
他走進來,掃過另外兩人,面露熟絡,心底是翻騰的不屑,“盛先生,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瞧瞧,三缺一,還有一位坐在盛鼎大腿上喂酒,要說蕭鶴生是個什麼清白人物隻有傻子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