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手腳僵硬,窩在狹小的出租車後座出神,他昨晚特意問過蕭鶴生,現實卻是血淋淋的,有的人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終歸與蕭鶴生都脫不了關系,區别無非是他有沒有親手促成這件事,姜雀不想再問。
即便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繼續相信,他開始懷疑一切,他忍不住要以最壞的方式揣測蕭鶴生,之前有多信任他,現在就有多寒心。
事已至此,姜雀甚至沒有要和蕭鶴生對峙的想法,他隻想逃離這兒,最好離蕭鶴生遠遠的。
交通事故現場很快處理幹淨,道路上的汽車來來往往,出租車路過事發地,姜雀隻看見地上有一大塊被沖刷過的神色痕迹,遠遠瞧着像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隻是路過,姜雀覺得整個人好像要被吸進去。
“航站樓到了,我幫您拿行李。”司機大叔開門下車,将後備箱的行李箱拎下來放在路邊。
姜雀機械地道謝,魂不守舍地推着行李箱與傅昂會和。
“發生什麼了?”傅昂見他臉色不正常地蒼白,登機前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姜雀頓了頓輕輕搖頭,“沒什麼。”
他問心無愧,如果蕭鶴生覺得這樣的方式能讓他們兩清,他認了。也難為蕭鶴生這些天跟他演戲,一次次示弱,一個個晚安吻,全部都是假的。
傅昂沒有追問,“好好調整狀态,别太勞累,馬上就要開拍了。”
姜雀點頭答應。
飛機開始在地面滑行,姜雀默默盯着窗外後退的景色,收回眼神的下一秒将手機關機,十幾個小時的航行時間裡他會是完全失聯的狀态。
或許,在電影拍攝的這段時間他跟蕭鶴生也别聯系了,他想好好冷靜一段時間。
葉楠在移交警方的過程中發生車禍的事很快傳到了蕭鶴生的耳朵裡,連助理都覺得事情發生的太蹊跷,彙報過後他說:“老闆,這事咱們要不要再跟進一下?”
蕭鶴生卻說:“不用,有嫌疑的人無非就那幾個,行事這麼嚣張,恐怕也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葉楠死了倒也幹淨。”
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肯放葉楠一馬是因為對方沒把他逼上絕路,在蕭鶴生這兒遊戲還能玩下去,不需要走到趕盡殺絕的地步。但别人怎麼想的,他就管不着了。被冒名頂替的邱輝、被坑害的張代表和被欺負壓榨的孔修遠等人,不論誰存了要葉楠去死的心思,跟蕭鶴生都沒關系,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