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生照料，不能批評打罵，這樣好跟蕭鶴生交差。

這樣的家庭環境讓姜雀感到窒息，或許這個家裡隻有讀高一的姜度沒變，其他人都變了。

當晚姜雀和以往一樣學到深夜十二點，他右手攥着筆，左手邊保溫杯裡散發着酒精味。

酒瓶見底，他的煩惱找不到宣洩口。

“第八題答案是啥？”數學課堂小測，王岩在背後用筆點了點姜雀。

姜雀：“選C。”

王岩：“第八題是填空題。”

兩個人都沒說話。

過了兩分鐘，姜雀才說：“答案是4.”

“那就好，咱倆算的一樣，肯定對了。”王岩說起與學習不相關的事，“你這兩天很不在狀态，說話總是慢半拍，要不是你做題正确率還保持着，我都懷疑你沒睡醒。說說吧，怎麼了？”

姜雀搖頭，“沒什麼。”他繼續算題。

過了五分鐘，他扔下筆回頭，“大課間沒事的話，陪我去操場走走吧。”

午後，紅色橡膠跑道上隻有列隊準備上體育課的班級，姜雀和王岩完全是異類。

風吹得旗杆搖晃，紅旗獵獵，每一句話都能被吹散在風裡。

姜雀說：“有個人好像喜歡我。”

王岩一拍大腿，“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可不能想着早戀。”

姜雀：“不是早戀。”

他已經成年，雖然不知道蕭鶴生多大，怎麼算不到早戀的範圍裡。

王岩：“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壓根不該想這件事。”

任何嚴重讓人分心的事物，都應該消失在高三生活中，尤其現在距離高考隻有幾十天。

姜雀：“我忍不住。”

王岩更吃驚，“那你也喜歡他？”

姜雀眼神幽怨，粗淺地将他最近經曆的一切講述給王岩：他父母欠債走投無路，有人替他家還錢，沒提任何要求，唯獨對姜雀本人很感興趣。

王岩立馬想到蕭鶴生，“是那個有錢男人？他明明認識你！”

姜雀點頭。

高中生的智慧有限，王岩絞盡腦汁想着如何幫姜雀脫困，無論如何被自己不喜歡的人糾纏确實是一件麻煩事。

“他很有錢吧。”王岩思考着，“不如你狠狠花他的錢，讓他肉疼，他就會自動讨厭你，遠離你了。”

姜雀沉吟，“這會管用嗎？”

王岩聳肩，“大概率會管用吧，那些傍有錢人最後翻車的，基本都是因為太貪心，吃相難看，最後惹怒自己的衣食父母，名聲壞掉一拍兩散。”

姜雀想了想，發現他說的還真有那麼點道理，這樣的典型案例網上一搜一大把，成功的人不在少數。

而且蕭鶴生已經付過一大筆錢，他不可能将全部身家都投在姜雀身上，如果姜雀夠無理取鬧，應該很容易就能探到蕭鶴生肯物質付出的底線。

王岩：“為什麼偏偏就選中了你呢，雖然高中以來你桌肚裡的情書沒斷過，但這都是在學校裡。那個誰，是怎麼找到你的？”

他問的也是姜雀想問的。

王岩說完忽然古怪一笑，“我聽說他們大老闆都迷信，不會是你生辰八字和他比較合适，所以才盯上你的吧？”

這樣離奇的說法有他存在的理由，做生意的人更注重玄學，可關鍵是姜雀是個孤兒，這世上沒人知道他真正的生辰八字，更遑論與别人八字相合了。

要麼，就試試王岩說的方法。

姜雀心動了。

晚自習結束，姜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作業寫完，洗漱完畢，他給蕭鶴生發了第一條微信消息。

他說：“最近家裡氣氛不太好，影響學習，我想搬出去住。”

蕭鶴生很快回他，“我幫你找房子。”

姜雀：“恐怕不好找，最近壓力太大睡眠不好，一點點聲響就能把我吵醒，找到房子也得重新裝修一番。”

蕭鶴生：“交給我。”

姜雀：“房子必須要大，最好是别墅，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