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生立刻給他轉了十萬塊錢,将轉賬記錄拿給他看,“從現在開始,咱們的約定生效。”
姜雀抿唇,懷疑自己開出的價碼是否過低,他偷看蕭鶴生的臉色,對方已經将情緒調節好,好像剛剛難過的人不是他。
姜雀心底好奇,蕭鶴生究竟為什麼這麼生氣,卻不敢問。
他想讓對方不快,卻不想狠狠戳痛對方,他覺得這太過缺德,有些過分。
姜雀意識到他和别人交往的話題似乎是蕭鶴生的禁忌雷區。
可這份占有欲是從那裡來的?
一定不隻是因為他付出了高昂的價碼,還有點别的什麼。
姜雀暗自琢磨着,言而有信,“我說到做到。”
他什麼都不做就能白拿十萬塊錢,無本生意,實在太劃算。
别墅一樓,蕭鶴生将房間門依次打開向姜雀介紹,他接他來之前已經讓人重新收拾過一番,根據姜雀的學習需求布置好。
蕭鶴生:“司機的聯系方式給你,會有阿姨照顧你的三餐起居。我不會來打擾你,你可以安心。”
姜雀跟在他身後,發現一樓的客卧被改成書房,中央是一張寬而長的實木書桌,足夠姜雀随意擺放他的學習資料,屋内的光源科學,座椅舒适,一切微小的細節都根據他的需求做過調整。
“你确定不會主動聯系我嗎?一次也不?”
“非必要的話,我保證。”
“那你怎麼監督我有沒有早戀?”
姜雀問到蕭鶴生逆鱗,對方果然沒辦法回答。
姜雀在這場對話中占了上風,他笑着,走進去坐在那張符合人體工學的轉椅,輕飄飄轉了兩圈,停下來時玩味地看着蕭鶴生。
蕭鶴生蹙眉,他的困惑不隻局限于姜雀給他出的難題,還有姜雀面對他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姜雀好像開始對他感興趣了,但他本人還沒有明确地意識到。
隻是一味的挑釁,把這當作一種進攻的手段,姜雀想看蕭鶴生因他退讓。
蕭鶴生說:“今天開始每晚給我發消息,發什麼都行,我會看,但不會回複。”
這個回答足夠卑微,姜雀滿意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當晚姜雀在别墅歇下,睡前他給蕭鶴生發了一張夜宵照片,沒有配文字。
蕭鶴生懂他,派去照顧姜雀的阿姨是兩人婚後再滿意不過的人物,手藝符合小愛人的口味,照片裡這碗酒釀圓子姜雀誇過不少次。
是挑了一張最滿意食物照片發給他。
第一晚,姜雀以為自己會失眠,卻破天荒地好睡,一覺到天亮。
他背着書包上學,從出門到進教室隻需要二十分鐘,沒有公交車的擁擠和嘈雜,他不需要将音量調到最大才能聽清耳機裡的單詞音頻。
姜雀第一次發現他的生活可以這麼簡單,除了學習什麼都不用去想,不用揣測養父母的心思,不用照顧弟弟。他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這一切都拜蕭鶴生所賜。
他想謝謝蕭鶴生,打開聊天框上上下下都是純照片,有點不好意思打破這個模式。又一輪模拟考出成績,是姜雀校排名最靠前的一次,他将成績條發給蕭鶴生,還是什麼都沒說。
蕭鶴生不懂這個成績是好是壞,私下詢問阿姨,“姜雀這幾天心情怎麼樣?”
阿姨止不住笑,“心情可好了,晚上我喊他出來吃夜宵都哼着歌,我還沒見過學習起來這麼開心的人。”
謎底弄清,蕭鶴生也笑,“是你把他照顧的好。”所以那張照片是姜雀的驕傲。
阿姨:“蕭先生,正好我想跟您請幾天假,我知道小姜先生正是要緊的時候,但我老公骨折出院,我得和兒子把他接回去……”
蕭鶴生:“可以,你自己和姜雀說吧。”
翌日姜雀回去,一樓燈光昏暗,他沒太放在心上,從冰箱拿出一顆蘋果,左手拿着啃,右手寫卷子。
卷子批完改完,姜雀一看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半,以往十一點半阿姨準時會喊他出去吃夜宵,今天一切都不正常。
窗外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風聲呼嘯,姜雀心裡毛毛的。
“張阿姨?”姜雀走到客廳呼喊,他去廚房、保姆房,都看不見人。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大的吓人。
姜雀渾身汗毛倒豎,快步跑回書房将門反鎖,他将台燈按滅,窗簾緊緊掩住不留縫隙,不敢頻繁走動,怕被什麼人注意到。
樓上不會有除了張阿姨以外的人吧?
姜雀陷入深深的恐懼。
他不經思考,掏出手機聯系蕭鶴生,撥出電話祈求快點接通。
蕭鶴生第一時間接了,語氣充滿擔心,“怎麼了?”
姜雀說:“你現在來找我。”
沒有理由,隻有情緒,
“好,等我。”蕭鶴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