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琛看着坐在他對面那個滿臉不耐煩的少年，早就想好的話突然有點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他心目中的那個女孩在一年前出國了。

他們原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段景琛對女孩也沒有起什麼心思，直到某天。

那女孩下半張臉被圍巾遮住，那雙明媚燦爛的眼眸顯眼極了。

她神色冷淡的留下一句話。

“麻煩你好好勸勸叔叔阿姨，不要讓他們再上門說一些引人誤會的話了。”

“…哦，好。”他和那雙眼睛對視片刻才回過神來，理解了女孩話中的意思。

前幾天段景琛的父母确實去陳家拜訪了，還順便談了談兩家聯姻的事。

他父母出發前還特意問他是否對徐時韻有好感，段景琛當時沒懂什麼意思。

“還好吧，相處起來不讨厭。”他這麼回答道。

後來他才明白父母是想探探自己口風，看看兩家适不适合聯姻。

那女孩已經走遠了，但是段景琛還愣愣的站在門口，心裡還在想着剛才看到的那雙眼睛。

他感受到強烈的違和感。仿佛在他心裡那雙眼睛不該是那樣的，眼睛的弧度和眼尾的線條都不對。

……那應該是怎樣的呢？他心裡也沒有個明确的印象。

“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嗎？”少年有些冷淡的聲音将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把早就準備好的協議書推到少年面前。

幾分鐘後，他如願看到了少年因為驚訝而微微瞪大的眼睛。

“你…你叫段景琛？”顧棠懷疑的擡頭看他，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就拿起剛才放在桌上的手機上網搜起了這個名字，對照着手機裡的照片和眼前這張臉。

嗯。是個有錢人。還不是一般的有錢。顧棠臉上不負之前的不耐煩，而是挂上了屬于這個年紀該有的燦爛笑容。

“段先生是吧？你這是是想包養我的意思嗎？”少年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直言道。

“…也可以這麼說。”段景琛看着他彎起來的眼睛，好半天才壓低聲音回道。

“那平時不用我做什麼别的，隻要在你想見我的時候随時到就行了？”這麼輕松就能一個月給那麼多？顧棠有點狐疑，再有的就是對有錢人的豔羨。

唉…這不就跟白拿一樣嗎？有錢真好，可以包養像他這麼善良帥氣又人品好的貧窮男高…啊，不對，他上個月剛畢業了。

“對，你還有什麼别的要求嗎？”段景琛很認真的問他。

“沒了，給錢就行。”顧棠則不在意的搖搖頭，直接在那張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需要我平時給你點來自協約對象的關懷嗎？或者你還想要一點想談戀愛一樣的小情趣？”顧棠支着下巴，笑盈盈的問他。

“…你不用勉強做這些，畢竟…”那張紙上寫了雙方不能在對方無要求的時候無故打擾。

“不勉強，就當為以後找對象先練練手了。行，你現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嗷。”

段景琛楞楞的看着顧棠起身推開這家茶館的門，大步流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