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隻是個生于亂世間的貧苦少年，連活着都成問題了，他幹嘛還要計較這麼多呢？反正這場起義也沒成功……

“吃點東西吧，别哭了，哭的朕心煩。”李恒把桌上的一個裝着糕點的碟子端到顧棠眼前，語氣帶上了幾分誘哄。

顧棠盯着他，漂亮的眸子裡盛滿水光。

“吃吧，沒毒。”李恒面露無奈，拿起其中一個咬了一口，這才又将碟子遞了過去。

顧棠心裡在流淚。

他以為這次怎麼也要受一番折磨，說不準還會一去不回了，所以早在李恒來之前他就把馮桀每天都會叫人偷偷給他帶的食物吃了個幹淨。

這會是真吃不下了…救命…早知道剛才就不演的那麼逼真了嗚嗚。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顧棠艱難的抓起一塊糕點往嘴裡塞着，眼眶還是紅紅的一片，身體卻放松了一點。

李恒點了點他沾上點渣屑的嘴角。

“…朕為什麼要殺了你？你就乖乖待在皇宮裡給朕做個…”他能留對方做些什麼呢？

“我不要做奴仆嗚嗚……”

真的，哪怕是他最落魄的時候也沒伺候過人，最多…餓幾頓，然後總會有熱情人給他送吃的，還說要把他帶回府。

當然，他是一律拒絕的。他甯願每天吃不飽飯風餐露宿，也不願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顧棠哭的很真誠，真誠到李恒都忍不住替他擦了擦眼淚。

哭的這麼漂亮…好像故意勾引人似的。李恒又想起了顧棠提起的那個昨夜搞偷襲的那個叫謝什麼的。

他手下有這個人嗎？再說，這整個京城除了那些跟起義軍交過手的将士，有哪個見過顧棠啊？還夜裡來侮辱人……

李恒摸了摸他沾上淚珠的漂亮小臉，眼神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不會讓你做奴仆的。”這麼漂亮…就應該鎖在身邊，他批奏折批累了擡頭看一眼都能直接滿血複活。

但他又實在怕這人又把他的做法當做一種羞辱。

顧棠将手環在這位尊貴的皇帝的脖子上，隻要雙手一收緊，那細細的鍊子就會将人輕易殺死。

他微微擡頭看向李恒。“真的嗎？那你會留我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會，還不識字，隻會打仗…最後還輸給了你的上将軍。”

哼…那是他放水了，要不馮桀才不會那麼快捉到他呢。

“…你想做些什麼？”李恒沒在意他的小動作，而是摟着他的細腰反問道。

我想做什麼？我想做皇帝，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顧棠也不說話，就隻是雙目含淚的盯着他。

“…要不留在朕身邊當個書童？”李恒想了想，試探性的問他。

“管飯嗎？”

“…當然，朕是皇帝，還能少你一頓飯不成？”李恒有些許無語，但同時心裡又生出幾分心疼來。

小可憐…肯定在牢房也沒吃飽飯，這才總想着吃飯的事。

小可憐昨天還餓着肚子呢，他那不知是哪個手下竟然狠得下心來做那苟且之事…

李恒又遞給顧棠一塊糕點，隻當他是不好意思自己上手抓…同時下定決心今晚就把人找出來狠狠懲罰。

不如直接閹了吧，省的管不住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