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化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那種草木精怪,沒成精之前連動都不能動,想得到什麼功法更是不可能的事,隻能純靠天意。
但要是作為一隻小狐狸,想化形就會簡單很多,當然,前提是你要拉下臉面拉攏修真界的前輩們。
顧棠就是這麼個情況。按那顆伫立在他家門口的老槐樹的說法,它的修真天賦可以說是上品中的上品,隻要有人稍加引導,十幾年就能結成金丹,千年之内就能得道成仙。
老槐樹說的時候顧棠就四仰八叉的躺在樹下的一片陰涼處假寐,時不時舔舔自己身上柔順光亮的毛,看上去一點沒把它的話放在心上。
老槐樹将他的姿态看在眼裡,也隻能在心裡無奈的歎氣,然後盡力舒展自己的枝葉,讓對方睡得更舒服點。
這天,顧棠正甩着身後的大尾巴在河邊喝着水,突然有一個白影從天而降,落入河中,激起大片水花。
顧棠吓得尾巴上的毛毛都豎了起來,連忙躲到了一顆樹上,耳朵動了動,見河裡沒什麼異動,又眼巴巴的探出腦袋打量。
河裡趴着個人,那個人有一頭白發,長長的白色袍子在河裡飄啊飄的,而且她好像受了傷,河流裡的水都被染的有些發紅了。
這讓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狐狸忍住心裡的害怕慢慢湊了過去。
它咬住對方的衣領,四肢在地上蹬啊蹬,終于把對方拽到一顆大樹下。
這個人類有一張清冷俊逸的臉,濕透的白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身體線條,露出一點玉白的肌膚,看上去有一種淩虐的美感。
但小狐狸可欣賞不來這些。
顧棠費力的把他翻過身來,用尖利的牙齒撕咬開他背上的衣料,露出了對方身上交錯的傷痕。
謝文纾很有戒心,幾乎在顧棠的小爪子搭上自己腰的那一刻就清醒了過來,但他現在的狀況實在算不上是很好。
趁他想着該不該出手的時候,顧棠已經咬住他的衣服,拖着他開始往樹邊跑了。
河邊的地面上布滿碎石,硌得他想罵娘,又生怕睜開眼睛就面對什麼應付不過來的困局,便咬着牙沒出聲。
知道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小東西把他扒拉成後背朝上的樣子,劃爛他的衣服,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舐着他還在流血的傷口。
“等等…你…你幹嘛?”謝文纾掙紮着起身,沒想到一下子扯動了腰間的傷口,又是一陣刺痛。
顧棠見他醒了,看起來還活蹦亂跳的,也不準備幫他止血了,就蜷縮在地上靜靜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時不時擡頭看他一眼,似乎是疑惑他怎麼還不走。
謝文纾也回過味來他并不是想傷害自己,面上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自己一瘸一拐的采了草藥,然後搗碎敷在自己傷口上,又從儲物戒指裡拿出幾粒丹藥服下。
他倚着樹坐下,眼神不斷瞟向那個一旁縮成一團的小紅球。
是開了靈智的小動物嗎?他倒是很少在宗門裡見到過呢…有點想帶回去。
他用指尖戳了戳,見小狐狸不理他,心裡有些失落。“你…你想成仙嗎?”
小狐狸突然抖了抖尾巴,耳朵也豎起來了。
“我師傅是玄天宗的掌門,你要是跟我入宗的話是可以修煉成仙的哦。”
……
謝文纾抱着懷裡的小狐狸回到宗門的時候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同門的師兄弟都知道他當時是被魔族追殺掉落懸崖的,見他回來了都一臉驚喜的湊過來,還沒噓寒問暖幾句,就看到了他懷裡的“小紅球”。
“三師兄,這不會是你拐回來的靈寵吧?”狄潛離他離得最近,一探頭正好與他懷裡被吵醒同樣往出探頭的小狐狸眼神相對。